民勇將一次在海邊的旅行作為離別的紀念贈予了徐老師,。
他們又回到機場,民勇握住徐老師的手,說:“徐老師,您要保重。千萬不要因為我而傷心難過。我這樣的男人,真的不值得您這樣做。”與敏靜最後告別時刻,民勇給了敏靜最後一個擁抱,那個嬌小的女人,淚眼婆娑,緊緊的摟著民勇的腰。民勇也哭了,後悔自己為什麼,為什麼陰差陽錯和她談了場戀愛,給了她希望,到最後隻能給她失望。民勇鬆手了,也推掉了那兩隻纏在自己腰上纖細的手臂。這個一向心軟善良的男人終於狠心了一次,也終於成熟了。
民勇離開了,頭也不回地快步往前走,徹底地消失在了敏靜淚眼模糊的視野中。是的,他們的這段感情結束了。民勇終於明白了,讓他朝思暮想、藏在心底的女人還是他的前妻申智。
在接下來長達六個小時的夜間飛行中,民勇身心疲憊卻無法入眠,一段又一段的回憶潛入腦海,有申智、有俊熙,還有他自己。申智傷勢如何?有沒有醒過來?想想申智充滿絕望的不辭而別,十分懊悔,自己該如何麵對她呢?但這一切又必須勇敢麵對。這些年,傷她太深,欠她太多,都怪自己不懂事,都怪自己後知後覺,還有俊熙,俊熙不能沒有媽媽。原來,申智永遠是讓民勇牽腸掛肚的女人,在民勇的潛意識裏,她還是那個“老婆”。
經過六小時的飛行,飛機順利抵達莫斯科,莫斯科時間是晚上十點。這一刻,仿佛時空穿梭,因為出發的時候,是首爾時間晚上十點多。俄羅斯是民勇曾經大鬧機場三次想要追回申智的地方,這對民勇來說是全世界最憎恨的地方,沒想到,他終於,真的來了。他顧不上疲憊,在語言不通的俄羅斯,打電話給申智的室友金小姐尋求幫助,終於打到了去醫院的車。到了醫院民勇在門口見到金小姐,心急如焚,趕緊詢問情況:\\\"金小姐,申智醒來了嗎?她還好嗎?\\\"
\\\"李先生您好,申智現在還是沒有醒過來,不過醫生說已經沒有大礙了,休養一段時間應該可以恢複正常。就來了您一個人嗎?\\\"金小姐趕緊回應著,帶著民勇走到病房。
\\\"是的,我一個人就足夠了。我是個老師,剛好快放暑假了,時間很多。我們家也就我有時間了。麻煩您趕緊帶我去看她。\\\"
民勇一進病房,看到申智昏睡在病房,頭上纏著紗布,臉色蒼白,異常憔悴。他滿是心疼和愧疚,又很震驚,申智曾經是那麼活潑可愛的女孩子呀,怎麼成了這副模樣?床邊的桌子上有一個帶相框的照片,是申智和兒子俊熙的合照。,是金小姐從宿舍拿過來放在這的。金小姐坐在床邊,突然想起了什麼,抬頭,看向民勇,說道:\\\"我能看一下您的證件嗎?我隻是想確定一下您的身份信息。\\\"
民勇趕緊拿出護照,打開,說道:\\\"您看,這是我的護照。申智是我的前妻,我們,還有一個共同的孩子。\\\"
金小姐認真地看了民勇的護照,端詳著民勇,還看了看民勇和俊熙長得是否相似。確定好後,又把護照還給民勇,終於放心地說道:\\\"那就把申智交給您照顧了。申智這些天情緒很不好,可能得了抑鬱症,我不知道她遭遇了什麼,隻是希望,您可以多開導她,讓她振作起來!”
民勇十分感激地回複著金小姐:\\\"金小姐,多虧了您的幫助。這裏以後全交給我就行了,我會好好照顧她的。請您放心。這麼晚了,您回去休息吧,真是辛苦了。\\\"
金小姐望著申智,發呆了幾秒鍾,說道:“雖然醫生說可以恢複正常,也不能排除意外。目前隻能說她還活著,我真的很擔心她,到底能不能恢複健康,和從前一樣,隻有時間能給我們答案。”金小姐滿臉愁容,幾滴眼淚從眼角不知不覺地滑落下來,她趕緊拿紙巾擦眼淚。她又接著說:“我好怕,好怕她再也不能站起來,再也不能走路了。嗚嗚嗚……”金小姐哭的越來越厲害了。
民勇看著靜靜躺著的申智,慢慢地安慰著金小姐:“您不用擔心。雖然離了婚,但她一直是我的愛人,是我兒子的媽媽。隻要她活著就好,不管以後怎樣,我都會在她身邊照顧她。隻要活著,一切都有可能的。”
金小姐與民勇告別:\\\"李先生,這裏有的醫生會說一些英語,有時可以說英語應付一下,如果有語言不通的問題,隨時聯係我就好。那我就先走了。\\\"
\\\"太感謝您了,您慢走,再見。\\\"民勇很欣慰在異國他鄉申智能遇到一位韓國室友。
民勇送走了金小姐,坐在申智的床邊,從被子裏,摸出申智的手,抓在自己的手裏。那隻手曾經是肉乎乎、軟綿綿的。現在卻瘦了好多,摸起來能感受到骨骼的硬度。民勇很是疲憊,他躺在旁邊的病床上,那個病床離申智稍微遠了點,民勇怕自己睡著,申智半夜醒來看不到自己,又起來了。在房間裏踱步,發現了一張簡易的折疊床,他搬過來,放在緊挨申智病床的位置,鋪好,這才躺了下來,終於可以安心休息一下了。他側過身來,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的女人,一隻手臂搭在了她的身上。
終於抵擋不住疲憊,民勇慢慢地睡著了。第二天早上,天亮了,陽光很強烈,透過窗戶,透過窗簾的縫隙,照了進來,陽光仿佛是鬧鍾,把民勇驚醒了,他坐了起來,申智還在昏迷中。民勇洗漱完,簡單地吃了早餐,幫申智梳洗了一下,他希望她幹幹淨淨、舒舒服服地躺著,即使現在她還沒有什麼知覺。他發現她的身上還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傷口,仿佛這些傷口轉移到了他的身上一樣,他忽然覺得身體好疼。他忙完繼續坐在她的床邊,看著她發呆,她還是沒有醒過來。桌子上有一個包,是申智的,民勇拿起了申智的包,翻了起來。裏麵有申智的手機和錢包。錢包裏有一張申智和俊熙的合影,手機裏的通訊錄有很多人,就是沒有民勇的聯係方式,連民勇的名字都沒有,好像她已經不再認識他,好像他從來沒有在她的世界中存在過似的。民勇看著申智和俊熙的照片思緒萬千。時間一晃而過,就到了下午,民勇突然想起來,還沒有告訴家人自己來了俄羅斯。於是他趕緊打通了家裏的電話。接電話的是文姬。文姬十分震驚,嘴裏吃的雞腿和手上拿的雞腿,一下子“pia”的一聲全掉到了地上,忍不住說個不停:“啊,你不是去日本嗎?怎麼去了俄羅斯?”“天啊,俊熙媽怎麼了,怎麼會出這樣的事?”“什麼?你要在那裏待好幾個月?”民勇不知如何解釋,說道:“趕緊讓俊熙接電話,喊媽媽,快、快、快!”文姬趕緊彎腰把電話放在俊熙可愛的小耳朵上,讓他喊媽媽。俊熙聽懂了,喊了好幾遍媽媽,起初是很興奮很高興地喊,喊了幾聲突然大哭起來。文姬趕忙接過電話:“民勇啊,俊熙喊媽媽沒得到回應急得大哭啊!母子連心啊,他雖然那麼小但是啥都懂啊!太讓人心疼了!”“就你自己照顧她嗎?那多累呀,叫個護工啊!你的身體哪能撐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