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沁從地震救援回來後,與宋焰感情好很多。
這三個月她和孟家也鮮少聯係。這一天,她接到付聞櫻的電話,她冷淡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你哥哥很快就要訂婚了,今天晚上要請王小姐吃飯,你也過來見見。”
許沁聞言,點頭答應,如同往常那麼多次的順從,卻忽略了心裏的隱痛。
晚上回到家,許沁見到了孟宴臣,他穿著得體的西裝,金絲眼鏡,更襯得他清冷矜貴。
他鏡片後深邃冷漠的眼神在看到妹妹時,融進溫柔,與憐惜。這段時間他與她沒有見過麵,隻是電話聯係,因為她說她回到醫院很忙,他也不想打擾她,哪怕再擔心。
“回來了?最近累不累,辛苦嗎?”所有的擔憂與深藏的愛意都化作這一句話。
許沁能感覺到他的小心翼翼,心下一歎,“我很好,哥哥別擔心。倒是你,公司那麼忙,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有沒有定時體檢?”
“別擔心,我很好,”隻要你好,我就放心了。孟宴臣沒有將這句話說出來。
餐廳裏,王小姐正和付聞櫻聊天,見他們進來了,同他們打招呼。
她笑道“沒想到晏臣和妹妹一起來了”說著她起身拉著許沁的手,“你就是沁沁吧,長得真好看。”
許沁麵對突如其來的熱情,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能禮貌微笑,“你好,王小姐。”要叫嫂子嗎?不,不,她叫不出來,不知道為什麼,從見到她開始,心裏就仿佛堵了什麼。
許沁看著坐在付聞櫻旁邊的王小姐,和孟宴臣,突然覺得他們才是一家人,而她,從來都隻是過客,其實,在小時候的那場火災之後,她就沒有家了,從那以後她隻是一個幽靈,飄蕩在冰冷的世界,而孟宴臣,是她在這冰冷的世界裏,得到的唯一的不離不棄的愛。不管是小時候的兔子玩偶,還是青春時期懵懂的愛戀,成年後的隱忍的愛,她都懂,可是像她這麼不堪自私的人又怎麼配得上他。所以她想轉移對他的視線,和另一個人做出情侶做的事,一遍遍告訴自己,你不能因為身份毀了清風霽月,高高在上孟家繼承人,毀了她的哥哥。
可是看著孟宴臣對那名女孩溫和的笑了笑,甚至給她夾菜,許沁隻覺得心裏更痛了,那種痛牽引到身上各處,她顫抖的握緊了刀叉,想要緩解一些痛意。
見她臉色不好,孟宴臣擔憂的眼光落在她的臉上,許沁裝作無事的樣子,對他一笑,安撫著他。
這一頓飯,付聞櫻對王小姐很滿意,話裏話外透著要孟宴臣與她盡快結婚的意思。
付聞櫻讓孟宴臣送王小姐出去。她轉頭看向許沁,“你覺得他們配嗎?”
許沁明白她的意思,輕輕一笑,“很,配。”心裏的痛,身上的痛,讓她的意識有些模糊,她努力忽略掉痛苦,強擠出這兩個字。
許沁抬眸,看到孟宴臣進來,她的視線有些模糊,她用盡了畢生的克製力,才保持了一如既往地冷淡,可是在他的靠近,在他冷靜中暗藏的炙熱的情意的話中,崩潰,他說,“沁沁,你臉色不好,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我帶你”
他的話未說完,就看到了一幕令他幾乎魂飛魄散的一幕,麵前的女孩剛要開口說話,卻是嘔出一口血,他幾乎是憑著多年來護著她的本能,將她下墜的身體摟住。
孟宴臣抱著許沁,看著她口中不斷湧出的血,不知道還能做什麼,大腦一片空白,隻能徒勞的用手捂住她的嘴,鮮血很快染紅他手,袖口,衣服。
“沁沁。”
許沁感覺到一個聲音在呼喚她的名字,哥哥,她不讓他擔心,她勉強提起精神,伸手撫上的臉“別擔心,,,我沒事。”
還是付聞櫻比較冷靜,趕緊去撥打120。
許沁抬手想阻攔付聞櫻叫救護車,可是卻沒力氣。
一片混亂裏,一名年輕高大的男子提著醫藥箱匆匆趕來,看到許沁這樣的情況,臉色一變,立刻打了電話,聲音焦急,“趕緊把宋焰的血給我帶來,快點。”
男子讓孟宴臣把許沁放到沙發上,然後打開醫藥箱,按照之前醫生給他教過的,先緩解她的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