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家夥好本事啊,還會摩斯密碼!誰教你們的?”
“你沒喝醉?”
“就他倆這吊樣子,能把我這老兵灌醉,你想啥呢!我是給他倆麵子。”
“你個老兵好狡猾!”
“你倆小鬼頭才狡猾,居然用摩斯密碼埋汰黃老師,該打!說誰教你們的,不然我告訴你們黃老師!”
“老兵有意思不,咱們還是不是朋友,我們剛剛幫了你,你就出賣隊友?”
“對咱們是一條戰線上的!”
“那你們得告訴我,我才知道你們是不是奸細!”
“喲嗬,你還想我倆拿投名狀啊!”
“是這個意思!”
秦鳳見林棟不依不饒,頓時臉色難堪地看著餘生,讓他拿主意。
餘生深吸了一口氣,“那你得答應我倆,不能告密!”
“行,老兵從來都是軍令如山,我給你們立軍令狀!”
餘生這才垂喪著腦袋,偷偷彈了幾下,“我爸教的。”
林棟的目光頓時閃動著幾道精光,心中暗自嘀咕道,這餘明究竟是什麼人啊,好本事啊。
聶遠聽到林棟講到大裁軍,突地一拍手道,老秦你聽到消息沒有,咱們漁場也要整合了。說是還有不少人要下崗。
秦城和艾青聽了他這話,頓時打了激靈,他們家全靠漁場吃飯,若是秦城下了崗,那該如何是好?
黃玲見這倆口子頓時慌了神,也唏噓道,改革是必然的。不但你們這些國營企業要改,我們這些學校也要改。下學期,我也將被調到高中部去任教了。這是大勢所趨,電視新聞、報紙上早有苗頭了。你們要早做打算。
林棟在公安局消息也比較靈,也跟著說道,是啊,我們內部職工的家屬好多也在擔心。但不管怎麼擔心,國家是大家的。不改死路一條,隻有改革才有出路。反正這個改革,我是支持的。
秦城連忙跑去衛生間,朝臉上衝了一把涼水,讓自己清醒了幾分,又才急匆匆地走過客廳,一屁股坐下去,一臉惶恐道,咱們漁場會怎麼改?
聶遠苦笑道,還能怎麼改。該整合的整合,該清退的清退,該下崗的下崗。
艾青見秦城魂不守舍,知道他這些年少於上船,要技術沒技術,要能力沒能力,隻怕這一刀便要改在他的身上,隻得硬著頭皮,賭氣道,實在不行,你下崗來幫我賣魚。我還不信,一個家活不出來了。
黃玲見餘生和秦鳳一臉驚恐地瞪大了眼睛,連忙朝艾青使了使眼色。艾青這才回過神來,這些話哪能是他們能聽的,連忙驅趕他們趕緊去洗漱睡覺。
洗漱之後,艾青將倆人的房門關得死死的,客廳的聲音也低沉了許多。
餘生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秦家多了他這張嘴,日子過得本就緊張。若是秦城再下了崗,那......他不敢想。而秦鳳這腦袋嗡嗡,不敢相信這樣的事情會發生。
等到散了席,走出秦家,暴風雨早就停了,路麵濕漉漉的,空氣卻異常的清涼,街麵上的路燈與街坊四鄰的燈光,穿透著黑色的夜晚。
林棟攙扶著偏偏倒倒的黃玲,苦笑道,你今兒的話,有點多啊。
黃玲被夜風一吹,頓時打了激靈,朝著林棟的懷裏靠了靠,迷虛著眼睛,詫異道,你都聽到了?
“我是幹啥的,這點動靜能瞞得了我。”林棟使勁地摟了摟她的肩膀,讓她暖和一些,故意傲嬌道。
走了一段路之後,林棟小心翼翼地試著問道,你為啥對餘生這般偏愛?
“偏愛嗎?這不是偏愛,這是同情和尊重。這孩子異於常人,太成熟了。我不放心。”黃玲皺著眉頭道。
“我今晚聽你的意思,你還認識他爸爸啊?”
黃玲的身體猛地一僵,突地一把推開他道,不認識。
林棟見她突然變臉,雖然早已經習慣,但心裏卻猛地心生警覺。他幾步快步趕上去,一把拉著她道,行,行,這些事情我不該問。
“你問什麼,有什麼好問的?難道那孩子不可憐嗎,不值得同情,不值得幫助嗎?”
黃玲的嘴皮子如爆米花,打得林棟隻得連連告饒。
來到林棟的家門口,林棟笑嘻嘻道,要不今晚在我家過?反正這也是你的新房。
“美得你!老娘可是個清白人。你想什麼打鬼主意,沒門。趕緊送我回學校,明天還得批改卷子。”
林棟隻得哀歎一聲,命苦啊。
“你活該,誰叫你愛上老娘!”黃玲見他一副可憐樣子,使勁地戳了戳他的額頭。
突地又猛地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這才挑釁道,這下,行了吧。
林棟頓時美滋滋道,這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