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
誅天滅地的槍勢久久不散。
那位踩在世人頭上一百多年的老者,搶先在不絕的餘勢前,煙消雲散。
朱厭的首身分離,額頭上插著一杆尋常無比的紅纓槍,槍杆沒入一半兒。
結束了,這場驚心動魄的戰鬥終於結束了。
恐怖至極的那位,終於死了。
幾人清清楚楚的看到,趙元亨並非是和朱厭同歸於盡。
他死在自己的槍下。
臨死這讓人聞名生懼的老者,向世人證明了,他多活一刻,便無敵一刻。
“七殿下,我們先走了。”
許久後,西門澤風淡淡開口。
但是拓拔洪呆立著一言不發。
“七殿下?”
西門澤風又輕道了一句。
過了一會兒,拓跋洪竟後躺著,從空中掉落。
隻見其麵色鐵青,七竅流血,瞪大著雙眼,甚是可怖。
死了?
西門澤風很是吃驚,容不得多想,轉身道:“小景,我們走。”
兩人行有幾百裏,二人才漸漸慢下腳步。
“小景,你也是用槍的,觀了剛剛那一槍你可有心得?”
西門澤風問道。
王景思索了一下,道:“那一槍,看似一槍,其中卻融會貫通了幾百招槍法,每一招槍法有千餘種變化。別說那一槍,即使是天健或者風滾雷,我至少要再練兩百年。”
“嗯。”
西門澤風有些心不在焉。
“師兄是在想那七殿下是怎麼死的嗎?”
“小景,不要猜測我的想法。”
“知道了。”
西門澤風望了望身後,長歎一口氣,低聲道:
“總而言之,陛下要的結果有了,其他的交給太子府的來辦吧。”
平天城,沈府內。
秋風蕭蕭。
沈有孚麵無表情,心中卻百感交集。
看著那亦敵亦友的逝去,兩行淚水不由得,在沈有孚俊朗的臉上撫出兩道淚痕。
“好,你是天下第一,你是英雄。”
發覺到自己的聲音有些沙啞,沈有孚拿手帕擦了擦臉,緩慢抬起腳,從房頂輕輕躍下。
剛落地,便聽到有人在哭。
沈有孚輕輕推開房門,原來是自己的獨子,沈凡之在掩麵痛哭。
沈有孚緩步走到沈凡之身旁,手搭在獨子的肩膀上,緩緩道:“快四十的人了,怎的還哭哭啼啼的。”
“爹。”
比起父子,這二人看起來更像是兄弟。
沈凡之用袖子擦了擦眼淚,強笑著道:“含章那孩子,留下一封信,招呼也不打一聲便走了。其實跟著那個姓李的少俠也好,出去曆練曆練,總在家不學無術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