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得到溫德加的保證,但西木轍還是在軍事法庭的臨時拘留所裏麵呆上了一段時間,這裏是重大嫌疑犯在被判刑等待期間入獄的最後一站,特意被關到了單人間。
“可以放我出去嗎?”
溫德加無情的拒絕了他。
“要走流程,法律之下沒有人可以例外。”
於是乎,無辜的小少年體驗了一把坐牢的感覺,可憐巴巴的抱著膝蓋在蜷縮在牆角,這經曆給年輕的小少爺上了一課,犯錯就要挨打。
四麵的牆壁上刷著潔白的發量的石灰,與頭頂斑駁開裂的陳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地麵是黑白相間的格子磚,空隙間和一些角落可以看到一些疑似血跡暗紅色的斑痕已經與地麵融為一體,背後是一堵厚厚牆壁,黑色和白色線條交織,門外狹長的通道的盡頭逐漸模糊一片陰森森的。
「係統係統,播放好運來。」
係統在這個時候還是很給力,喜氣洋洋的歌聲驅散黑夜裏的一絲陰冷,見宿主的臉色逐漸恢複了一些血色,冷不丁的來了句
「不要害怕,門外有人在看著你—」
正眯上眼準備打盹的西木轍突然驚醒,往門外看去,果真有一個紅色的亮亮的,像怪獸的眼睛。
於是乎,宿主抖成了篩子,可憐巴巴的喊著係統救救我。
「無事係統叫,有事叫係統是吧。」
冷風吹過,打了個打噴嚏,在這顫抖中還因為有些被凍到了,這宿主本來就笨,身體還弱,萬一被嚇傻了就不好了,係統良心發現不逗他了
「騙你的,那是攝像頭」
西木轍鬆了口氣,但恐懼的心驚還未散去,到了半夜,冷風吹的他睡不著覺,在驚恐和冷風中,開始想念家裏的溫暖。
大哥要是看到他連鞋子都不穿,雖然會很凶,但還是怕他著涼,雖然大哥很凶,但是大哥最關心他,最愛他了,如果要被打斷腿的話,他大哥估計都舍不得讓他疼,會打麻藥的。
係統聽著他的心聲,緩緩捂住了主機板,也就是腦殼。
「變.態」
係統暗自道。
說的自然不是這個無辜的人,之前隻知道宿主依賴他哥,原本還有種高高在上看親子溫情的圍觀者心態,但此刻宿主的心聲難免讓它有些發儊。
作為一台機器,它對於人類感情的揣測並不敏銳,卻對危險可能性的到來有著敏銳的預先性,大抵宿主都不知道,他的想法的潛台詞是:大哥無論對我做什麼都可以,因為他愛我。
係統沒有像往常一樣開口嘲笑這遇到困難就想退縮的弱者心態,被圈養綿羊要如何責怪喂養草料的農村主,小小羊按照農場主的要求養的溫順又可愛,成長的過程中喪失了自我意識的表達。
西沃倫無疑的卑劣的,以一種高明的馴服手段,哪怕是近乎窒息的控製欲,以愛為名拿繩子絞著小羊脖子和手腕,捏著後頸肉,把小羊放在一伸手就能摸到的地方,撫摸著坦露的肚皮,顯然這感情是不正常的。
雖然嘴上還在叫囂著讓他去完成任務,但實際上它早就已經放棄了,是無意,亦或者是故意,它開始擔心宿主到底能活多長時間。
“毀滅你家的凶手還沒有找到,他們還會再回來。”
西木轍一愣,大顆的眼淚掛在眼角,忘記了哭泣,他問“係統,你知道他們是誰嗎?”
“和阿卡塞洛有關,多的我也不清楚,這個得你自己去調查。”
阿卡塞洛,惹怒神後被神毀滅的種族,文明的遺跡幾乎被毀的一幹二淨,沒有任何文獻任何物品記載,隻剩下流傳下來的歌謠和一些刻在石板上麵象形文字,記錄著這個曾經勢力籠罩在七國之上文明的繁榮昌盛。
“就當是為了你自己,也要去希頓帝中,黑夜裏我會陪著你,所以別哭了,想聽《你是個膽小鬼x》這首歌嗎?”
西木轍倒在硬木板製的床睡上緩緩睡去,緩緩朝頭頂天花板的空氣豎了個中指,他知道係統看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