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廷驍一步一步走向葉寧安,輕輕抱住了她。
葉寧安在葉廷驍的懷中崩潰大哭,不斷地重複著一句話,我是不是做錯了,我是不是做錯了。
但是在場之人,沒有一個有資格給她這樣的回答。
一場好好的生日宴,是以淚水作為結束的。
葉廷驍抱著葉寧安回了後院,她哭暈在了微光樓。
而不管是門外的部分花門門眾,還是在樹上或者在角落的部分元門之人,他們都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仿佛美好是曇花一現,而最終需要麵對的東西,還需要葉寧安來親自麵對。
葉顧己靠在樹上,輕聲道:“我們這樣對主子,真的好嗎?”
元三微微搖頭,歎了口氣。
“這不是什麼主意,也不是什麼脅迫。大家的初衷,不過是想給主子送上一份生辰賀禮罷了,因為那葉翊風,竟然大肆舉全國之力,來為葉水顏慶生。那我們七門,為何不能為主子送上一份生辰禮。”
元門算是分割成了兩半,一半留在了秦風,一半跟隨了主子。
雖說如此,但畢竟同根同源。
元門之中,對葉寧安的認同感更強,她就是他們唯一的主子。
因此在最開始的時候,在葉翊風要求送禮給葉水顏的時候,他們滿腦子隻有一句話,要送賀禮祝主子生辰快樂。
所以通過元門,送了一批禮物,而沒想到的是,奇門兵門也求了上來,商門隱門巧門則是通過花門和商門的路子,同樣將禮物送來。
這大概隻是一個意外,卻又不是意外。
隻不過是一些老人們對主子的想念,和感恩。
齊聚在一個地方了。
當然,也隻有老人了。
那些新鮮的血液,對七門沒有如此強的歸屬感,當他們能有能力正大光明的站在朝堂之上,那必然是比什麼都開心的。
元三想起元一傳來的,來自於那個朝堂的信息,再冰冷的麵龐在此刻都不由有些痛苦。
他們都在靜靜地等著,等著主子醒來的時候。
葉寧安這次昏迷倒是昏了很久,在半夢半醒之間,她不斷地推演著七門未來的走向,但無論怎麼推演,對於一些人來說都是死路。
那些人是七門最原始的力量,也是忠心她的力量。
沒有一個君主能容忍這一點。
葉寧安緩緩醒來,看著葉廷驍關切的眼神,她笑了笑,又拒絕了葉顧己為她找醫生的想法。
“元三。”
葉寧安看著忽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黑衣男子,開口輕聲道:“以我舊門門主之名,發出最後一個命令。”
眾人屏氣凝神的看著她,時間仿佛在此刻靜止。
“元門通知所有最開始便在的七門門眾,全部撤離。花門進行輔佐,元門保證安全。”
她看著眼睛亮起來的葉顧己等人,要來了筆墨,給葉翊風寫了一封信:“從此之後,這便是你獨有的勢力,所以,請放過他們。”
她寫完之後,咬破手指,滴上兩滴血,她苦笑道:“希望他能明白,若是不放人,會有什麼死爛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