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葉老夫人滿臉的惋惜,似乎是在懊悔,為什麼這小妮子沒有死了痛快。
剩下三個小崽子,還不好打發嗎?
也許是她的眼神太露骨,葉寧安的表情越來越難看,她爆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有些烏黑的血液從嘴唇側翼緩緩流出。
太子慌了,忙不迭地叫太醫。
這一下子兵荒馬亂,再加上三小隻的痛哭哀叫,嚇得太子蕭乾是提心吊膽,生怕她因為這氣性又出了什麼問題。
太子狠狠一瞪葉老夫人:“來人,將老夫人請出去。”
這雖是葉府,但太子畢竟是君,他說的話無人敢質疑,便有那太子親衛直接把老夫人架了出去。
葉清歡滿臉的擔憂,哭得不能自已,但當她的胳膊被碰觸了一下,她擦幹眼淚瞧見自家長姐對著自己悄悄眨了眨眼時,她忽然明白了很多。
二話不說一手掐葉清縱,一手掐葉雲硯,三小隻哭的是驚天動地,比方才慘痛萬倍,仿佛下一秒葉寧安就要歸西一般。
葉寧安嘴角微微勾起,又很快放鬆下來。
自己這個妹妹,是個聰明人。
良久,葉寧安裝作悠悠醒轉的模樣,看向太子:“太子爺恕罪,民女失儀了。”
三小隻圍在她床前抽泣,讓人十分不忍。
但蕭乾看她如此模樣,卻沒有半分憐惜,自己已經背了罵名,那麼這葉老夫人,他是一定要留下的。
思及至此,蕭乾便以退為進抽出腰間折扇,微微搖動,麵上帶著笑意道:“葉家妹妹說的是怎樣見外的話,廷驍在外征戰,他與我自幼親厚,他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我本是想給你們姊妹兄弟找個依靠,但如今看,反倒是父皇與我的不是。隻是,上一個說父皇錯的言官,似乎,被誅了九族呢。”
蕭乾的威脅可謂是擺在了明麵上,但他卻像是隨口提起一般,可重,可輕。
他知道,雖說皇上投鼠忌器,不敢做此事,但是也絕對不會讓葉寧安好過。
葉寧安在心中不由諷刺,所謂自由親厚,不過是見了幾麵,倒是能被他黑的說成白的,實屬可笑。
至於恭皇的不是,他的心,仿佛司馬昭之心,誰人不知呢?
不過既然他是太子,這又是皇上的旨意,抗旨一次也就夠了,卻不得不考慮他的麵子。
既然這威脅都在明麵上了,她自是要演上一出戲。
葉寧安輕輕閉眼,思慮之間,腦海之中的計謀,便完善了不少。
她故作惶恐道:“怎能是皇上與太子殿下的錯處,臣女惶恐,臣女惶恐。”她一副努力想跌落在床跪倒在地的模樣取悅了蕭乾。
果然,還是要下重藥,磨磨這將門虎女的性子。
她蒼白的小臉上不斷有淚珠滑過,瞧起來倒是有些楚楚可憐的模樣。
“實在是臣女自小聽到自家與葉家長輩的往事,所以情緒激動了些,不過既然是皇上與太子殿下的想法,那必定比年幼的臣女要考慮的更為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