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詭護終碩大的臉龐上露出了然神情,雙耳上的人頭頓時收了回去,在空中一陣揮舞,最後形成一座蓮台,將他托在空中。
“你還想知道些什麼?”
莫閑揮手灑出一陣清光,將月光護在其中後說道:“想知道你究竟是何人?想知道什麼是佛詭?想知道靈山上究竟有幾人被你們滲透?還想知道,那唯一真佛到底是什麼怪物!”
佛詭護終隨手捏了一個護持法相,一陣再正統不過的佛光灑下,鎮壓了寺廟中所有怪物異動後,一派寶相莊嚴道:“貧僧守空。見過大理寺使者。”
話語能騙人,但這佛光騙不了人。眼前這頭佛詭竟然真正是個佛法有成的高深佛修!
“你與真佛有緣。便不收你的祭品,與你說上幾句。”
莫閑收起葬佛匕,緩緩飄到空中,將手中陌刀墊到屁股地下,正對著佛詭守空:“那便洗耳恭聽了。”
這佛詭雖然手段詭異,但其氣勢、威力、手段都不過隻資深菩薩境的表現。莫閑自然信心滿滿,而且,他暗中已然在醞釀大手段,樂得再拖些時間。
“你可知守真的身份來曆?”守空問道。
莫閑點點頭:“旃檀功德佛前往靈山取經時,守真住持曾為他牽過白馬。”
守空那碩大臉龐微微向後傾倒,看著昏暗天空,一時間竟有種追憶過去的惆悵感:“那時,聖唐派出兩個沙彌為唐玄奘牽馬挑擔。那時長安還隻是一座城池。說來也好笑,兩個沙彌剛出長安城不久,僅僅翻過三個山頭,便叫苦不迭。”
莫閑說道:“當時肉體凡胎。一日內翻過三座大山,實屬不易。”
守空嗬嗬笑道:“牽馬的那人便是守真,挑擔那人便是我了。守真師兄最是不樂意吃虧,便是因此才出的家,他數次說與我聽過。沒想到這次到了自家師弟上,仍是這般。”
“這守真倒是滑頭。”莫閑輕笑一聲,甚是自然。他坐在陌刀之上,如同守空老友,兩人正在信手閑談。
“誰說不是呢。不過我也不是樂意吃虧的人。”守空那雙十丈巨目上流露出懷念神情,接著說道:“當晚,趁著唐玄奘不注意。我就策反了師兄。我倆逃啦~連夜逃回了長安。”
“前腳到的長安,後腳就被大理寺逮進去了。我以為這下死定了。幾乎嚇的尿了褲子,隻是哭,半句話說不出來。”
“好在守真機靈。說是聖僧不願我二人受苦,苦口婆心給勸回來了。還說唐玄奘認了我們倆當作記名弟子。”
莫閑撫掌大笑:“要不說人家是師兄呢。”
“都說出家人不打誑語。他卻把整座聖唐騙的團團轉。我們隻當唐玄奘死在了外麵。心安理得的受著聖唐子民的供奉,連聖唐世尊都對我們禮遇有加。”
“我師兄弟二人也並未貪圖享樂,仍是一門心思撲在佛法鑽研上。很快,我師兄弟二人變成了小乘佛法中的扛鼎人物。”
“但要來的終究回來。那一日,長安上空滿是祥雲,朵朵金蓮在空中綻放,那股子檀香,繚繞整座長安城,久久不散。唐玄奘回來了,他成了旃檀功德佛,帶回來了大乘佛法。至此,聖唐之內,佛門弟子從度己到了度人,度天下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