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前文。
翌日隅中,巳正一刻。
幽篁深處,某片綠茵上。
縷縷白色炊煙,自竹林之間緩緩飄拂而出。
山澗溪水潺潺,鳥鳴和吟。
正午之秋日,和煦之暖陽。
此時這風光迤邐的山中愜景,在硝煙四起,兵戈擾攘的亂世之中,顯得可謂是格外的難能可貴,不敢奢求。
程標父子聞香而醒,乃見羅隼早已生起篝火,正翻烤著一頭體型較為瘦小的野彘。
“狩忻,這一夜辛苦你了,你先去好好休息一下,這剩下就交給我來處理吧。”
程標朝羅隼關心道。
言罷,程標便在小溪間盛水洗漱,著手準備著。
羅隼聞訊,亦不作客套,朝程標請安過後,便坐於一旁,休養生息。
程未此時揉了揉朦朧的睡眼,起身朝火堆旁慢慢地靠了過來。
“哇,野豬啊!狩忻哥,你這又是從哪兒搞來的哦?”
隻見程未瞳孔放大,一臉笑意,乃欣喜萬分,激動異常地朝羅隼問道。
“說來也巧,日出卯正的時候,我本在附近采摘了一些野果,以備早午膳來著,可夜歌卻在這時發現了異樣,我便隨同其一路追去。
結果就意外發現了這頭小野豬正在覓食,於是我便引弓射之,畋狩回來充饑了,哈哈!”
羅隼不緊不慢地娓娓道來。
“夜歌可真是個好獵手啊,狩忻!你操勞了一夜,一會必須得多吃一些才是!”
程標讚道著羅隼與其那頭蒼鷹。
“狩忻哥,你可真了不得,不知道方便的時候,可不可以也教給我一些捕獵射箭的本領啊?”
程未嘻嘻地問道。
“賢弟這說的是哪裏話,這當然是可以的啊!等到顥君城後,我給你尋一把良弓,再傳授給你一些相關技巧,怎樣?”
羅隼一邊笑著答道,一邊不忘提醒著程標二人先行食些餐前野果,開胃健脾。
少焉,野彘便已烘烤完畢,隻見那頭野彘表皮正咕咕得流著豬油,渾身布滿著誘人的光澤,想必肉質也一定十分的可口!
三人便各自大快朵頤,狼吞虎咽了起來。
食至中途,程標回想起昨晚之事,乃停止了進食,抬首朝羅隼問道,是否要加入兵刃門下,以學進階的槍法。
羅隼也想起來昨晚的事,不免心有餘悸,故而連連點頭應道,絕對服從程標的安排。
自此,程標便在趕路之餘,悉心教導著程未與羅隼二人相關武學。
二人畢竟還處於起步的階段,所需的更多是自身的勤學苦練,其中主要講究的則是一個根基穩固與身軀強硬。
食畢,三人便不作停留,處理好痕跡過後,便一路風塵仆仆,餐風露宿地朝顥君城禦劍飛去。
在這幾日裏,程未不斷鑽研著武學,以及學習著羅隼的狩獵之力。
而羅隼亦在程標的拳拳愛意,敦敦教導下,逐漸邁入兵刃門的正軌之中。
在曆經三天的日夜兼程過後,程標三人終得以踏入顥君城的地界。
隻見三人此時正一臉風霜地立於一處高原之上,遠眺著那座巍峨富貴的顥君王城。
程標此時說道:“顥君王城,果真名不虛傳啊!好一個氣派!”
羅隼卻望著城外那烏泱泱一片的符篆派說道:“這就是顥君王城嗎?即使在符篆派的攻勢下,卻依舊能夠固若金湯,安若磐石,真不愧為王城二字!”
程未聽後,卻滿臉疑惑地朝程標問道:“爹,你看,哪怕強如顥君王城這般的國力,符篆派竟也敢興兵來犯,這是不是有點稍微不合情理了?”
“這誰知道呢?我記得符篆派早些年可不是這個作風啊!雖說他們有些想法我現在也不搞不明白,但是也不至於突然就翻天覆地的變卦了吧?想到這些,還真是叫人傷腦筋啊!”
程標搖搖頭,一臉無奈地答道。
程未若有所思,又開始擔心起了其娘親亓官瀟霄的安危。
但程未此時位卑寬宥,人微言賤,著實無可奈何,隻得在心中默默祈求著眾神庇佑其母親。
三人言罷,程標便禦劍朝顥君城南門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