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學府外,飛閣流丹,生意盎然;
常青學府內,古色古香,書聲琅琅。
然一翩翩少年聽而不聞,正一如往日地望著窗外的參天大樹走了神。
竟全然不顧三尺講台之上正傳道授業的老先生。
隻見少年雙眼迷離,沉浸於煒耀而虛妄的夢境之中。
幻想著其身披大法師之袍,手持大將軍之劍,威風凜凜,懲惡揚善,守護寰宇內外之安寧,庇佑天下蒼生之福祉。
“今朝,先生快來啦!”
司空彼岸用手戳著程未,柔聲提醒道。
“程未呀,你這可又是在與周公相會嘛?”老先生嬉而問道。
程未聞後,正欲起身致歉,隻見門外驟然有一道人影,此人禦劍而來,神色慌張,麵露難色,立於門外。
老先生見狀,不敢耽誤,遂快步向門口奪去,似腳下禦風,倏忽間,二人便得以交談。
片刻,老先生得以獲悉戰事。
隻見其眉宇緊鎖,滿臉凝重地回過頭來,朝學府內眾人高聲呼道:
“符篆派的陣前先鋒,已率大批擁躉者鏖戰於雲草城!
雲草城破,則風螢城危!
雲草城存,則風螢城安。
戰況焦灼,刻不容緩。
爾等即刻回家,不可逗留!
務必告稟父母詳情,以備禦敵之策!”
隨後老先生便與適才那人一齊離去。
程未聽此,心中頓然一股驚愕。
隻因其母親曾經乃是符篆派之人,幼時常常與程未講述符篆派的光榮事跡。
譬如災年懸壺濟世、開倉放糧;豐年大修水利、扶持耕種等等
適才老先生所言,此刻宛若一道晴天霹靂,然程未念及此,萬萬不敢相信。
其心中的名門正派,竟冒天下之大不韙,行此等不仁不義之舉。
轉而,臉頰幾滴冷汗陸續流下。
司空彼岸見狀,顰蹙便問:“今朝,你怎麼了,你還好嗎?”
程未這才回過神來。神情恍惚地說道:“彼岸,你快回家去吧!我得先去找我娘親。”
程未言罷,便匆促離去,也不再理會司空彼岸。
司空彼岸見程未麵色凝重,也不便多問,但仍然擔心其安危,故而又朝其離去方向喊了句多加小心,便也隻得自行離開。
程未這邊出了常青學府,就鉚足一股勁兒地向其娘親所在地——城中醫館跑去。
誰知此時街道上那是早已亂作一團,人心惶惶。
亦不知是誰在煽動人心,製造騷亂。隻見風螢城護城軍整齊劃一,井然有序。
一邊嚴肅地維護著秩序,安穩百姓的心情,一邊有序地集結軍隊,組織武器,往東南西北各城口運輸。
儼然一副訓練有素的樣子。
程未到了醫館,顧不得叩門施禮,隻見其破門而入,四處尋覓一番。
未見其母身影,便又逢人相問其行蹤,無果,心中霎時焦灼萬分。
無奈,隻得往其父所在地鐵匠鋪跑去。
途中,有一道身影呼嘯掠過,其速度之快,猶如一道閃電從天而降。
行人隻能見其一時之身形,竟不能睹其詳細之麵目。
程未見此,心中迅速泛起欽慕之意。
遂遐想,倘若哪日我得此等身手,必將懲奸除惡,伸張正義,還天下一個太平。
思罷,竟意外瞥見其方才所行之道上遺有一張符籙,拾掇起來一看,赫然寫著:步似疾風,弛如奔雷。
此為符篆大師以靈力所撰寫,所寫之物,遇水可不化,遇火亦留痕。
非道行高深者不能知曉其意,為之奈何。
相傳,符籙共分金紅黃白四階,每階又可細分為上中下三品,上品巔峰即可飛升至傳說中的極品。
而這極品符籙非人中之龍不可作為,實屬可遇而不可求。
數百年之間,亦是罕見。
而金紅黃白其中數金為最,相傳金籙通天,大羅神仙,起生回生,天地一瞬。
然金籙早已在源兵浩劫之後便已失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