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穿過細密的枝葉,在地上打著密密麻麻的影子,吹過的風裹挾著一絲冷冽,在春日裏很是舒爽。
暖融融的光打在樹下那個清秀的年輕人臉上,將他柔和的麵容映襯的更加白皙。
濃長的睫毛也被這溫暖的陽光包裹。
將他猶如琥珀般的眸子遮掩。
讓人瞧著,直呼一聲。
好一個清朗俊逸的少年。
但此時這個長相溫潤的無邪。
正眉頭微蹙。
他隨意的依靠在一棵樹旁,但眸光閃爍,時不時的朝著另一個方向那個帶著兜帽的男子看去。
那男子雖然整個人冷冷的,但他通身的氣質卻讓人不能小瞧。
他身後背著一個用粗布包裹著的東西,一路上形影不離的,無邪估摸著是刀之類的武器。
這和他們幾個很不同,無邪歪頭偷瞄著。
那人渾身透著的冰冷,仿佛是他與世界交流的外殼。
輕易不可觸碰。
無邪嘴裏不住的嘟囔著什麼,但注意著分寸,隻是含在嘴邊沒有出聲。
那個宛若山巔上皚皚白雪的男子,像是察覺到這熾熱的視線,但他對此沒有絲毫反應。
他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
很是平靜的忽略了無邪那熾熱的視線。
帶著兜帽將俊秀的眉眼遮住,垂著腦袋像是發呆般低頭看著地上的螞蟻。
無邪暗罵一聲,這個逼被他裝的真是足足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什麼世外高人。
切!
我才不羨慕呢!
見那個叫小哥的男子絲毫沒有給他半分反應,悶聲的哼了一句,扭頭看了看一旁的三叔。
他們這一群人剛到瓜子廟。
一路顛簸好容易到了地方,如今三叔正和磻子商量著找個當地的向導來著,也是為接下來的行動鋪路。
收回胡亂瞟的視線。
無邪嘴唇微勾,他想起看到的帛書上那地圖,他的心頭就猛地一熱,滿心都是好奇。
圓溜溜的眸子也因開心彎成月牙狀。
說來也是湊巧,那天他正在店裏偷懶,結果來了個滿嘴金牙的人開口就要收拓本什麼的。
他們這種生意本就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店裏來了客人他自然要打起精神招待。
隻是這人剛開始說什麼拓本,隨後又說找無邪的爺爺。
渾身都透著精氣,那股子精明愣是讓無邪耐心的聽著。
可這人說的實在是牛頭不對馬嘴。
那金牙見無邪不解,又咧著嘴唇將嘴裏的閃著黃光的大金牙露出,提起無邪爺爺五十年前弄到的戰國帛書。
無邪一開始還以為這個渾身透著俗氣的金牙,是個混不吝的來找他樂子的,想起那股子精明勁讓無邪隱隱有些生氣,隨口敷衍了兩句。
結果那個金牙不饒人又提到他爺爺,無邪自然不想再忍。
語氣冷了些,剛要趕人。
金牙見無邪的態度,立即又說什麼老癢,還說是老癢介紹過來的,手腳利索的拿出了老癢的手表。
無邪皺眉,狐疑的接過手表,仔細打量一下。
認真看著手表一陣無語。
老癢是他光屁股玩了十幾年的發小。
可是那家夥不是因為倒鬥遇到機關進去了嗎?
(公安機關)
在裏麵關著,這都能給他找事做。
無邪暗暗翻了個白眼。
但顧及著老癢的麵子,無邪還是語氣平和了些。
隨後那金牙又掏出個帛書複印件讓無邪瞧,但無邪粗略瞧著,這玩意就是個贗品,也如實和金牙說了。
那金牙倒是有些失望,連複印件沒拿就走了。
無邪倒是機靈的複印一件,然後叮囑王萌,等金牙來了就還給他。
晚上的時候無邪收到他親親三叔的短信,意思是說有什麼好東西,讓他過來瞧瞧。
無邪一聽立即草草收拾一通趕了過去。
他三叔雖然平日裏不靠譜了些。
但有好東西是真敢讓他瞧!
這是無邪到的時候還是晚了,好東西被那個冷麵小哥高價收走了。
就是那個帶著兜帽一路上都不說兩句話的小哥。
沒見著好東西,無邪心情也沒怎麼好。
腦殼一轉想起那個複印件。
想著自家三叔懂得多。
就讓他看了一眼。
結果三叔說這是地圖,聽到這無邪可就不困了。
隨後三叔又含糊的說什麼墓,還是好墓。
無邪頓時心頭一熱,但顧及著老爹平日裏的耳提麵命,一時間心頭的燥熱都歇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