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訣離開大殿後獨自坐在院子裏欣賞著池裏的魚。
他的眼裏盡是看不透的深沉,哪怕是麵對著滿池自由的魚兒他的身上看起來也有一種沉重的意味。
“怎麼,你真信不過清風嗎?”一位看起來比溪訣年輕許多的人朝著溪訣的方向走了過來。
他一身青衣踏著微風舞動著,眼角有淡淡的幾條細紋,臉上洋溢著幾分平易近人的笑意,和溪訣臉上那終日看不透的表情不一樣。這人,反倒讓人覺得輕鬆不少。
這是炎帝殿第四長老——宸淵
宸淵慢步走到溪訣的旁邊坐下,他拿起魚食投喂起池裏的魚兒來,溪訣並沒有抬眼看他,依舊隻是一動不動的看著魚。
“放心不下,就換個人吧。”宸淵一邊喂魚一邊說道。
“有什麼放心不下的,那是他該曆練的。”
“司徒極可是絕塵親傳弟子,連他都...這你也放心讓清風去?”宸淵看著溪訣說道。
溪訣轉過頭,認真的說著:“他從小就不如司徒極,才沒能做上大弟子,這已經令我無顏麵對其他門派,如今給他的任務他又沒有做好,那他繼續完成未完成的任務又有什麼不好的?”
“但他終究是你的骨肉。”
宸淵擔憂的對溪訣說道,畢竟這司徒極的功力很高,連他都在任務中失敗,清風就更懸了。
現在溪訣要將清風派去繼續執行任務,無疑是把清風往火坑上推。
溪訣冷笑了一聲說道:“哼,司徒極是因為有那魅影仙姬才會死的,又不是祁漾殺的,以清風的本事來說,對付現在的祁漾還是綽綽有餘的。”
他看著宸淵繼續說道:“清風是我的親兒子沒錯,但如果他要立足在這炎帝殿,就不能再以親信的身份了,這次尋找麒麟雙子一事如果他能成功,他便能堂堂正正的站在那個位置上,誰都沒有異議。”
宸淵點點頭,將手裏的幾顆魚食捏碎,他看著碎成渣的魚食說道:“還是你命好,有這麼個兒子。”
“你也有興趣?”此時溪訣看向宸淵的眼裏閃過一絲殺意。
他當然清楚這炎帝殿殿主的位置,無言和宸淵一直都在覬覦著,當初絕塵還在世時,大家都表現的沒那麼明顯。
而絕塵去世以後,他們的可能性也加大了,如今連絕塵親傳弟子都不在了。
清風雖然作為他的親兒子又因為能力不夠隻能作為長老親信,威脅性並不大,有人覬覦也是有可能的。
宸淵將碾碎的魚食丟在水中,他拍了拍手站起身對溪訣說道:“我這一生啊,隻願自由,什麼炎帝殿什麼修煉榜我都無所謂。”
溪訣微微勾起嘴角,一雙眼睛有神的看著宸淵:“那就好。”
宸淵笑著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他轉身的瞬間,原本揚起的嘴角迅速收起,倒不是他覬覦殿主的位置。
而且他一直覺得幾位長老互相爭奪權利這件事太過可笑,所以宸淵雖然作為長老之一,卻是對什麼都不太在意的,在他看來能瀟灑自由的活著就是最好了。
宸淵走後,溪訣將清風也叫了過來。
“父親。”
溪訣連頭都沒抬,冷漠的回答道:“立即啟程,確定一下司徒極是否真的死了,如果他真的死了你就繼續完成任務將祁漾帶回來。”
清風無奈的說道:“難道我還能騙你們嗎?”
“無禮!”溪訣用力的拍響了桌子,他怒氣衝衝的看向清風,“我讓你親眼確定他死了,以後不要再惹出亂子來,你聽得明白嗎?”
“我親眼看到他的墓碑了。”
溪訣快步走上前一把抓住清風的衣領說道:“你就是挖,也要挖出來確定他的屍體明白嗎?”
“你就這麼在意殿主之位?”
清風剛說完這句話,溪訣一記耳光重重的打在他的臉上:“就是因為你這個不中用的兒子,司徒極一個外人才能坐上大弟子,沒用的東西!”
溪訣大聲的吼完清風後,怒氣衝衝的離開了。
清風的臉上被打出紅紅的掌印,他的眼淚不斷的在眼裏打轉,卻一滴都沒有留下。
這麼多年,父親是怎麼對他的他早已習慣,可溪訣越是嚴厲,清風就越是反其道而行之。
因為他太了解自己父親的作為了,為了權利可以不顧一切,炎帝殿想得到祁漾的理由他也清楚,隻是為了密文而已,得到密文以後什麼麒麟雙子也都會死在他手裏。
如果他得到密文權利就會更大的溪訣為了這密文,如今連自己親生兒子的性命都可以用上。
清風看著溪訣遠去的身影說道:“你當真如此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