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青虎搖著頭將滿身傷痕的孫傳恒拉著坐下,然後從床頭邊端出一個正正方方的盒子,打開後拿出一貼紙包扔給孫傳恒。
“最後一包‘虎血粉’了,自己抹吧。”
孫傳恒沒有說話也沒有客氣,直接拿起打開,隻見紙包裏露出一層細細的紅色粉末,接著他便朝著自己的傷口塗抹了起來。
“嘶嘶~”
沒有理會孫傳恒的痛哼,楊青虎轉過臉繼續盯著那把跟隨了他一生的鐵槍,臉上麵無表情。
一時間,屋內便隻剩下孫傳恒呻吟。
“老楊。”
“嗯。”
“我知道你想幹嘛,算上我。”
孫傳恒看向楊青虎的眼神堅定嚴肅,一點也沒有平時嘻嘻哈哈不正經的模樣。
“好。”
“什麼時候?”
“明晚。”
“哈哈,好的,幹他娘的!!”
“輕點,白癡!”
楊青虎的一聲輕喝,讓孫傳恒訕訕的縮了縮頭,眼神急忙向窗外打量看看有沒有閑雜人等。
沒有閑雜人,倒是有一個熟悉的人站在窗邊靜靜的望向天空。
一個少年。
他的身影有些清瘦,但他的脊背筆直。
猶如一把待鞘的劍,傲視這個天地。
‘星野大哥,千秋一定會救下你。’
少年低頭看向自己的心口,隔著衣裳有一絲淡淡的柔光發出,好似劍影。
再抬頭,一道帶著七彩的光芒悄然出現在上溪宗的上空,讓原本暗沉的天色多了一絲明亮也有了幾分突兀。
......
此番世界,滄海桑田。
有多大?
這世上,估計沒有人能說的上來。
哪怕是在極西盡頭的無盡海中,那些活了幾千年的絕世大能,也道不清七七八八。
但此時此刻,在這個世界的東麵,距離上溪宗千萬之遙的一處木屋前,正發生著不可思議的變化。
石木小屋,簡單規整。
隻在那屋門正上,立有一匾。
刻字‘李府’。
寒冬季節,萬物靜默。
但與世間其他地方不同的是,這小屋前後,正長著不合季節的綠草鮮花,看上去不僅讓人賞心悅目,更是讓屋頂天空上那烏泱黑雲所帶來的壓迫感,蕩然無存。
再往小屋正前方看去,不遠處,便有一池。
池不大,可稱小。
目量之下,最寬之處不過四丈,色為淡藍。它最奇特的是,池麵竟比地麵高出三寸有餘。
而,剛剛提到的不可思議之變化,便是出現在這奇特小池之中。
隻見,原本淡藍色的池麵此時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躍躍欲出,讓原本平整的池麵不斷的湧起。
畫麵又似有一個尖銳的物體從池中往上頂,想要掙脫束縛,顯現天地。
這一幕讓原本在旁邊做活的一名老漢目瞪口呆,直到片刻後老漢才反應過來,急忙放下手中澆花的淋盆,朝著那個石木小屋跑去。
“老爺,老爺,好消息啊!!!”
不一會便來到了屋前,然後用力的拍著那扇簡陋的木門。
“磅—磅—磅—”
用力的拍打,讓屋門上的門匾都產生了晃動。
“嘎吱—”
木門打開,一名身穿素衣的男子出現。
樣貌神俊,氣質非凡。
隻是,唇上那兩條八字胡讓男子看上去有些不羈。
“怎麼啦,老江...啊~”男子話還沒說完,便抬手挺腰打起了哈欠。
“老爺,大喜啊...少年的劍胎,動了!!”
男子一聽老漢之言,臉上露出一絲驚喜,但隨即馬上又摸著胡子沉默了下來。
“劍胎動於心,千秋這小子應該是遇到麻煩了。”
“那可怎麼辦啊,要不要去看看?”聽了男子的話,老漢原本興奮的表情消失,轉而變得有些擔心。
男子看了看老漢,又看了看前方那不斷湧起的淡藍池麵,“哧”了一聲,嘴角邪笑道:“沒事,李家人命大,再說,死了就再生一個嘛。”
老漢:“......”
男子此話一出,在他身後屋內立刻有一女子的大喝之聲傳來,好似平地驚雷。
“李古道!!!
你再給老娘說一次!!!
老娘跟你睡了幾百年,才有了千秋這麼個寶貝,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哎呀,表妹,我開玩笑的,千秋身上我留了手段的,你放心吧...啊....”
“哐—”
老漢重重的關上門,轉過身看向前方那不同尋常的池麵,臉上是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