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高掛,推波入灘。
平水鎮錢家,高門朱紅,牌匾刻金。
門口石台,兩座白玉石獅左右威坐,張牙舞爪,氣派非凡。
門外已是如此,門中那自不用說。
大門邁進,一麵麒麟座山影壁映入眼簾,壁上麒麟栩栩如生,呼之欲出。
往左便是外院,外院青石整齊鋪底,鵝卵嵌道至垂花門,垂花門兩側各有一名彪形大漢手持長槍,左右站立。
穿過垂花門便進了內院,隻見裏麵石山流水日夜不停,秀樹蘭花四季如春。
大戶人家莫不如是。
再往裏過了內院,就是那錢家議事請客之處,明正廳。
此時明正廳中,錢家家主錢忠英,坐於正座之上。
“牛仙師是說,我家老三叫你過來就為了取東西。”
錢忠英將白瓷茶碗輕叩放下,摸了摸鼻下八字胡,對著左側客座之上的男子笑著說道。
“正是如此,錢主管有要事回不來,托了我們兄弟幾人前來。”
男子拱手說道,茶桌上燈罩柔紅,將男子的臉照的清楚。
正是牛二。
錢忠英點頭沉默,不知在思考什麼。
“錢家主是信不過我們兄弟嗎?”牛二看著錢忠英說道。
“這不能夠,我家老三最是信任幾位,隻是這私庫。”錢忠英停頓下來,盯著牛二看了一眼,笑道:“這私庫,我家老三親口說過,除了他來誰也不讓進,這…”
聽到此言,牛二眼中凶光閃過,但瞬間又隱藏起來,他嘴角一笑,從懷中拿出一框金色算盤放在茶桌之上,嘴上說道:“嗨,錢家主小心的是,你看這是什麼?”
錢忠英正眼一看,臉上露出驚訝表情,但隨即馬上又豁然,笑道:“看來我那弟弟真是托了幾位過來,連私庫的鑰匙都給幾位帶來了,不知忠厚說要取什麼物件啊?”
說完,錢家主拿起茶碗小咪了一口。
牛二此時臉上露出輕鬆笑容,探頭上前,對著錢忠英低聲說道:“取些靈石還有一些金銀即可。”
錢忠英一聽,點頭笑道:“好,這倒不多,隻是今日夜深,出入不太方便,要不明日如何?”
牛二眉頭一皺,顯然有些不願意,但也知道心急不得,口中答應:“好,明日我們兄弟再來,此事乃是急事,我們兄弟拿了也好早日回去複命。”
“正是,正是,還要辛苦各位,為忠厚鞍前馬後。”錢忠英起身拱手說道。
“那牛二就先告辭了,明日再來。”牛二起身說完,便要離去。
“誒,牛兄弟今夜要不就暫住寒地,明日也方便些。”錢忠英挽留道。
“不必,我那幾位兄弟都在等我,我明日早些過來就是,告辭!”牛二說完,便轉身出去。
就在牛二離開視線的一瞬間,錢忠英的身體就踉蹌倒去,慌亂之中腳下打滑,一下跌坐在地。
全身顫抖不止。
側門中,一名與錢忠英頗為相似的中年男子聞聲而出,見錢忠英跌倒,趕緊上前扶住,口中問道:“大哥,何事如此驚慌?”
此人正是如今錢家二當家,錢忠義。
而此時錢忠英臉色發白,隻顧搖頭晃腦,似乎沒有聽到錢忠義的話語。
終在片刻後,錢忠英才顫抖著說道:“快,你帶著爹娘、玉兒、邦兒他們,馬上走!”
聽到錢忠英的話,錢忠義也慌亂起來,急忙回問:“何至如此?”
“忠厚被害了,牛二拿著忠厚騙人的鑰匙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