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燭光(1 / 2)

第二十三章 燭光

那段時間學校門口的音像店,總喜歡放慢版的不能和你分手:我還是不能和你分手,不能和你分手,你的溫柔是我今生最大的守候,讓我們紅塵作伴,活的瀟瀟灑灑……我還是不能和你分散,不能和你分散,你的笑容是我今生最大的眷戀……在那個夏日的午後,顯得格外悠長。

夏桐依然過著規律的學校集體生活,再沒有歡喜期待,也不用在周末等待一個人,每天按時上課下課,吃飯睡覺,周末回家。從此和他再沒說話,有時陳然回來學校,他來教室夏桐就回宿舍,他在校園,她就不去校園,刻意的回避著他。有一次羅麗回到宿舍說,她在學校門口看到陳然了,她興奮地告訴夏桐,她大概不知道他們已經分手了,說完就又忙著和其他人熱情地聊天了,她就是這麼簡單快樂的人。夏桐聽了心裏隱隱作痛,她沒說話,就拿了書上課去了。

雖然夏桐不提陳然,但心裏卻未曾忘記他,甚至開始偷偷地想念他,想念從前那個溫暖熟悉的他,人有時真的後知後覺,他對她那麼重要,她發覺時,這個世界已經找不到那個人。夏桐有時覺得那是一場夢,現在夢醒了,和那個人從未相遇相識過,隻是看到那些厚厚的信件,那個日記本,那個他們一起坐過的課桌他留下的痕跡,或者羅麗或某個人無意提起陳然的時候,夏桐才發現有個人來過,又走了。她有時感覺精神恍惚,看不清自己是誰,就這樣日子緩緩過去,那些日子,夏桐覺得每天特別漫長。

夏桐變得不愛和同學說話了,常常一個人待著,上課,寫作業,上晚自習,晚自習後再看一會兒書或做做試題,然後再回宿舍睡覺。隻是再沒有人幫她擦桌子,沒有人在晚上道別時說要加油,課代表抱的作業本裏,夏桐的作業本上下再沒有寫著陳然名字的作業本。有時夏桐感覺同學會用異樣的目光看自己,或許那隻是她自己臆想出來的,也讓她覺得自己就是個大大的笑話。

有天晚上,夏桐恍惚中做了一個夢,夢見在那個宿舍裏,陳然坐在那裏,他緩緩地對她說:“夏桐,對不起……”他哭了,夏桐問道:“你為什麼這樣?”陳然道:“那天,夏茉來找我,我不在家,後來李飛打電話,我來到河邊,她在那裏。”夏桐著急問道:“她,還好嗎?”一著急突然就醒了。夏桐看著寂靜的房間,落下淚來,原來是一場夢,一場有始無終的夢。

有時她希望他真的有難言之隱,這樣她就可以原諒他所做的一切,不過終究是夢,此後很多年她都不曾夢到他。

曾經的海誓山盟,成了稍縱即逝的的泡沫,曾經的相互取暖,成了不可提及的傷痛,一見如故的相知,成了不願憶起的秘密,突如其來的傷害,成了無法言語的沉默。那些無緣無故的愛和無緣無故的恨,最終凝結成的悲傷痛苦,留在心裏深處,總以為忘了,卻一生追隨,讓她不再有片刻歡愉。原來傷害一個人是這麼輕而易舉的事,被傷害是這樣的痛苦。

他曾是她最親近的人,太多的承諾在失效以後,以最無情的傷痛向她湧來。從此往後,都成了餘生,那個說相信他便是給他最大鼓勵的人,那個因為夏桐同意交往便開心到整夜睡不著的人,不見了。原來傷害這樣不曾設防,從此,她不再相信別人,不相信愛情。這世上,她還是她,他還是他,他們不再是他們,那些過往已成往事,那些悲喜都留在過去。

時間深深淺淺的劃過,夏桐還記得,去年深秋的時候,有一天快上晚自習,夏桐剛來教室,霍娜兒就跑過來,“夏桐,今天我媽媽做了好吃的,去我家玩吧!”她熱情地邀請夏桐去她家,因為晚上還有晚自習,夏桐就說:“不去了吧,還有晚自習呢!”霍娜兒說:“你都沒去過我家,今天必須去,我們那有集會可熱鬧了,晚上還有電影呢,走吧!”說著拉著夏桐就走,夏桐正在猶豫,錢美美過來勸道:“去吧去吧。”霍娜兒說:“美美也和我們一起去呢。”於是她們拉著夏桐就要走。

夏桐本來準備來教室上自習的,手裏還拿著媽媽做的餅,看到陳然在座位上,就走過去,告訴他要去霍娜兒家,陳然看著夏桐眼神裏都是依戀,說道:“你去吧,我等你。”夏桐說:“不用等了,下課你就回去吧。”說著,她把手裏的餅遞給陳然,說道:“媽媽做的燒餅,你不是愛吃嗎?給你。”陳然接過來放在抽屜裏,說:“什麼時候走?用我送嗎?”夏桐說:“不用,就在附近。”說著錢美美等不及,過來拉著夏桐的手,對陳然說:“師傅,借用你同桌一下啊!”霍娜兒也過來打趣道:“陳然,我們走了!”她做了個鬼臉。陳然對著錢美美和霍娜兒無奈地笑笑,他又對夏桐小聲說道:“我在這裏等你!”

夏桐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霍娜兒拉走了,她當時不理解陳然的表現,甚至覺得他有些太兒女情長,他對自己會這般不舍麼?不就分離一下嗎?雖然她看出陳然眼裏的落寞,但還是和錢美美霍娜兒說笑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