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嘴損,小嬸肯定有點天賦在身上,墨星損不過她。
想起來承諾給墨硯辭臥底潛大當眼線,感覺自己還能再搶救一下,“那我試試。”
“這才對嘛,主動點總沒壞處。”阮如意點頭,下意識搬出身旁的男人恐嚇。
“省得你叔提刀追你二裏地,到時候你不學也得學。”
墨硯辭:“我沒那麼無聊。”
這男人不給麵子,阮如意戳他一下,“老公,我在幫你督促你侄女。”
墨硯辭改口,“墨星,考不上別回來見我,我們沒你這個侄女。”
刻意強調我們,阮如意有點舒坦。
顧兮兮觀察這夫妻倆,一個紅臉一個白臉,算給這可憐的墨星唱得明明白白。
她親愛的嘴上功力不減,依舊魅力無限。
樓上的老師傅來喊人,說有個尺寸差了些,阮如意趕緊跟上去核對圖紙。
等忙完回來,已經跟不上那兩人的節奏了。
還擔心她不在會冷場呢。
看來是想多了。
哪怕剛認識不過一個小時,女孩子之間也不用擔心沒得話題聊。
墨星眼裏有光,比聊考試精神了上百倍。
滔滔不絕的講什麼限量款什麼小羊皮?
說的都不是金融專業的事。
被冷落的隻有墨硯辭一個人。
阮如意問男人,“她們在聊啥?”
他也隻聽了個大概,“車,包。”
女孩兒挨著他坐下了。
墨硯辭疑惑,“怎麼不過去?”
阮如意回絕道:“有錢人的世界我插不上話唄,而且我也不感興趣。”
車,她沒有,也不會開。
包,她也沒有,更不喜歡。
獨苗的大牌背包還是墨硯辭送的呢。
她是個俗人,除了覺得貴就是心疼錢。
女孩兒對名牌包的抗拒他切實體會過。
那車呢?
墨硯辭問:“你們不是好朋友,怎麼沒約在一起考駕照?”
阮如意搖搖頭,“一起了,我想學兩次,後麵退學費了。”
第一次是潛大開學前,充裕的假期本來計劃和姐妹相約一起考完駕照。
後來她惦記錢,忙著兼職賺學費隻給駕校交了個定金,不得已鴿了顧兮兮。
第二次是上學期,終於想起來塵封已久的駕校教練,阮如意重新踏出第一步。
發動車子那一刻,有惡魔在她心口狠狠抓了一把。
像一條被擱淺的魚,努力掙紮卻沒辦法呼吸。
控製不住的腦補昏迷前一瞬,破碎的前擋風玻璃,留下媽媽一張滿是血跡的驚恐臉。
試圖用自己的身體替她抵擋疼痛,離別前甚至都沒來得及說句話。
車禍後許久,她一閉眼睛就是這個畫麵。
很難說服自己,轉天就辦了退費手續。
她解釋完沉默片刻,扯開唇故作輕鬆道:“估計有心理陰影了,等啥時候不害怕了我再考!”
女孩兒唇色發白,笑容勉強。
墨硯辭眉心皺得厲害,心底泛出一絲心疼。
無比後悔他的多嘴。
喉嚨發澀,說不出話來。
有些抗拒的不敢去想,還是個孩子的她遭遇過此事後,是如何一步步熬過來的。
認識他時已經是一朵綻放的花兒。
要強獨立,閃閃發光,樂天派的不會輕易被困難擊倒。
墨硯辭驚覺女孩兒要比他想象的更強大。
男人歎了口氣,抬手輕撫她的臉頰,溫暖的手掌瞬間拂去了她心裏的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