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2 / 2)

“破了?”有性子急的直接低聲問出來,“我怎麼沒看出來?”

公孫錢多敏銳察覺到身旁的景琛頭在搖頭,幅度很小,除了他估計沒人注意。

“噗。”一口鮮血從那破陣的陣符師口中噴出,臉色迅速蒼白下去。

周圍一片驚呼,結果太意外了,再看鎖靈箱上的符陣,竟然完好無損,光彩更甚。

公孫錢多搖搖手上折扇,對新結交的景少有點上心了。

“大嫂。”霍之由也是迷糊,他明明看到大陣就快受不了符力灌輸了,怎麼情況一下就逆轉了呢?抓耳撓腮道,“你看出什麼了沒?”他見識過景琛虛空凝符,知道對方在這方麵造詣匪淺。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景琛當然明白是怎麼回事,隻是現在人這麼多,能看出來的定不隻他一個,何必做出頭鳥。

果然,很快有人解釋道,“單純以符陣領悟來較量,是不會傷及符師根本的,他錯就錯在想以力破陣,可偏偏符印星階不高,符力後繼無力,就受到了符陣反噬。”

“照你這麼說,找個修為高的就能破陣了?”有人躍躍欲試道。

最先說話的那人明顯也是對符陣一道有點研究的,苦笑道,“那你也總得找到可以發力的點,這可是高星符陣啊。”

其他人不說話了,天下還真沒有白吃的午餐,他們這些“頭腦簡單”的武符師,還是歇了得寶的心思吧。

又等了一會兒,沒人再上前,眾人見沒熱鬧看,往其他鎖靈箱散去,剩下就幾個對碧陽草勢在必得的,還在苦苦參悟。

此時,景琛終於動了,上前一步,為了不突出自己是個“異類”,順勢拿起了旁邊的引靈筆。

他小氣海裏的符力靈紋雖說被淩奕的符印分.身吸收差不多了,要拿出一點點來破陣的量還是有的。

公孫錢多趁機拉住霍之由,低聲道,“跟兄弟交個底,他什麼來頭?”

霍之由翻了個白眼,“普普通通一人,說了你也不知道,回頭我把老大介紹給你,倒是可以交交底。”

“兄弟,你可不老實啊。”公孫錢多笑眯眯道,“沒點本事你會心甘情願喊他大嫂?”

“切,那也是我老大有本事。”霍之由轉過頭,不再搭理公孫錢多。

景琛凝神靜氣,將符力緩緩導出,或許是引靈筆的增幅作用,過程意外順利。

“又一個碰運氣的。”有人不屑道,“這麼年輕,修為還不到一星,純屬瞎胡鬧。”

“嗬嗬,所不定人家天賦異稟呢,。”這是說反話的。

竊竊私語聲傳來,景琛不為所動,靈識探入其中,順著陣紋分布摸索尋找五個陣心。

手驀地一動,帶著光亮的筆尖極有韻律得在符陣上連點五下。

“陣心!”一灰袍老者睜大眼睛,就怕錯過了什麼。不,他感覺自己已經錯過了什麼,短短數息內找出五個外陣心,以此推衍出主陣心,這,這小娃娃是怎麼做到的?

公孫錢多眼微微眯起,他是不懂符陣,但好歹自身也是個五星八紋符師,且出身南澤州四大商族,見識不低,可景琛這樣的破陣手法,就是在家族長老中也不多見,哪個不是要細細推敲,再拿出陣衍盤好好演算的。

“破了!破了!”灰衣老者驚呼道,裏麵的欣喜勁兒,比自己破陣還激動。

其他人也是如此,非但沒有頹然,反而紅光滿麵。景琛那最後一筆點出第六個主陣心,簡直就是神來一筆。

每個人心中都覺得最後一筆就該點在那裏,可又不知道為什麼該點在那裏,而細思之下,仿佛又明白了些什麼。這種體悟隻可意會不可言傳,且極為難得。

“在下餘易安,恕老朽冒昧,不知小友師承何處?”一藍袍老者在灰袍老者前先開口。

“家師玄靈子。”景琛也沒去收碧陽草,先恭恭敬敬回了兩位老人的禮。

餘易安和灰袍老者夏雄飛麵麵相覷,能教出如此弟子的人定極為不凡,可他們怎麼沒聽說過呢?

“師父長居深山,不喜被人打擾,鮮有人知。”瞧出兩位老人的疑惑,景琛補上一句。

夏雄飛恍然,“原來是不入世的隱者,難怪難怪。”

景琛微微一笑,沒有再說什麼,稍一欠身,轉身去打開鎖靈箱取戰利品。

“等一下。”有人喝道,“我們還沒一試,兄弟這樣做未免有些不厚道。”循著喝住景琛動作的人望去,一個尖嘴蓄胡的中年人站在圍觀人群裏,他旁邊跟著的還是熟人,正是中午在餐廳被傷了的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