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淮竹,辛奧他...他死了”黑蒜瑟縮在酒店後門的角落渾身顫抖,他在等展淮竹,在等他的主人來。

“是我,是我把他害死的,是我...”黑蒜一直蹲著,心裏憋得難受,高高的三節台階下一攤紅血赫然紮在展淮竹心上。

酒店後門的拐角一具身體安靜地躺著,這世界即將發生的一切好像都和他無關,淡然的模樣令人可恨。

展淮竹跑到辛奧跟前趴在他胸膛聽著,什麼都沒了,她說不出話,明明前一周還好好的,明明辛奧還給了她軍刀,給她做了蛋糕,那為什麼會走呢!

“你說!你說你為什麼走!為什麼!”展淮竹對著辛奧的屍體怒吼,“我讓你在我家吃,在我家住,你就是我的人,你憑什麼死,你問我了嗎!”

第一次見辛奧時,靦腆的孩子支支吾吾,都不知道為自己的停留爭取一下,再後來他會笑了,像一個大人一樣照顧黑蒜這個臭脾氣小孩,而現在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黑蒜跌走著跪在辛奧麵前,眼淚流個不停,隻是流眼淚,想出口喊一聲他的名字都做不到。

“他,是你殺的嗎?”展淮竹恢複平靜,顫抖著問。

“不...不”黑蒜說不出話,哼唧了半天嗓子終於失聲。

他跪地,著急比劃著,他想說,是辛奧自殺的,都怪他要辛奧回去,都是他逼的。

可又不知道怎麼比劃,說不出來話的他隻能在地上失力重錘。

江北尋走過來,看著眼前的一幕,差點失了冷靜。

“報警吧”,江北尋說。

展淮竹抬頭,臉上的厲色叫人害怕,一口回絕:“不行!”

“為什麼不行,他是自殺。”

“我說不行!”

“這裏都有監控的,酒店的人遲早會出來,警察一看就能知道怎麼回事,你想隱瞞什麼!”

“我沒有隱瞞”,展淮竹突然語氣淡淡,“我隻是想找出來害死辛奧的人,難不成你以為警察一句他是自殺,就能把我打發了嗎?”癱坐在地上的人眼睛瞪得老大看著麵前說要報警的男人,又厲聲重複了一遍,“就能把我打發了嗎!”

江北尋被死死盯著,三十分鍾前展淮竹眼裏的曖昧全然消失,全被恨意取而代之。

看來他在展淮竹眼中真的無足輕重。

他覺得展淮竹已經失控,拿起手機就撥通了110。

“我說了別報警,你沒有聽見嗎?我不需要!有監控怎麼樣,有人看見又怎麼樣,他們都去死不就好了!”

說著遠處的監控突然爆炸,周圍的一切隻有江北尋手裏的手機還完好無損。

電話通了,江北尋卻哽咽了,展淮竹那拜托不要的眼神像刀一樣狠狠紮在江北尋心口。

可他還是說了,說了地址,說了情況,十幾分鍾後警車停滿了丹斯酒店,將辛奧的屍體帶走,一同帶走的還有展淮竹和黑蒜。

一切都像江北尋說的那樣,自殺證據確鑿,許謹攔截未果。

一切也像展淮竹說的那樣,一句是自殺,就應付了所有事。

這一切的受益者可能隻有一個人,許瑾,從黑戶變成了社會一員。

從那天起,展淮竹徹底從江北尋家搬了出來,許瑾一直失聲,錄製節目時情緒不佳,江北尋開會決定從第四期開始換人,讓慕珺寧替上。

展淮竹覺得許謹一直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就讓許謹去聾啞學校學手語。

這個事對這個家是個不小的創傷,展淮竹已經從小區監控查出來辛奧每天晚上都會去見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