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古心生絕望,誰能救得了他。

當然是有的,而且很簡單。

真界,這是閆時對這方世界的稱謂,和地球極為相似,小小的一顆星球,外麵便是類似的太陽係,銀河係。

他一念便可洞穿全部,這裏的人類,姑且當做人類吧,肉身孱弱不堪,靈魂卻極為不凡。

似乎是肉體限製了他們的靈魂,肉體更像是監獄,將無邊無垠的不同靈魂囚禁。

當然,這些問題暫時先擱置,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閆時現在要為盤古出手一次,方法很簡單。

動念之間,一座簡陋狹小出租屋內,一個落魄的青年男子,奮筆疾書的筆尖突然折斷,許是太過用力,連帶著那一頁依稀間,標題寫著盤古之死的白色紙張也被劃破,變故就此出現了。

【我去,煩死,寫這個根本不賺錢,還不如去當保安,不寫了,斷更,明天找工作。】

這落魄青年丟棄了書紙和筆,為了填飽饑腸轆轆的肚子,拿著泡麵吃了起來。

……

無盡的混沌空間,在白色光幕的包裹下,洪荒世界中,盤古已經開始了溶解,骨肉脫離,元神分裂,每一寸血肉都化作了紅色的雨飄向自己開辟的世界。

就在盤古絕望之際,白色光幕上還在書寫的柱狀物體驀地從中折斷,更是在無邊無際包裹住混沌的光幕之上撕開了一道口子。

這就是一線生機,盤古短暫的恢複了身體的控製權,沒有任何猶豫,燃燒了所有的血肉與本源,化作衝天的燃料,隻為了爭這一線生機。

其他都可以舍棄,隻要真靈可以脫困,那麼一切都有可能,他心中有預感,這是唯一的一次機會了,說是破釜沉舟,孤注一擲,背水一戰也不為過。

若是有絲毫對境界和修為的不舍,一旦失敗,真的會追悔莫及。

幸而他成功了,盤古舍掉了所有,包括那三件混沌至寶,以及半步大道境的修為,還有自己的肉身。

結局是好的,從那條撕裂的口子衝出來,可是…

盤古看著周圍的虛無空間,他失去了修為,但眼界還在,這個地方與混沌極為相似,但似乎更為廣闊。

有無數的光點閃爍,盤古靠向最近的那一顆,竟是一方世界,一方獨立的鮮活的世界,介於虛幻之間的世界。

盤古認真聽去,依稀能夠聽見一些話語。

【哪怕背負天淵,需一隻手托住原始帝城,我安瀾照樣無敵於世間】

...

“這是哪裏?”

盤古喃喃自語,內心有些困惑,以為突破了祂的封鎖,便能夠擺脫宿命,窺見大道之境,可如今的場景似乎不是。

“這是虛幻空間與真實世界的交界處。”

閆時顯出身形,回答了盤古的問題。

“到底是怎麼回事,可否解惑。”

盤古作揖詢問,由不得他鄭重,閆時的境界他完全看不透了,走向了不可測,不可查,不可度,不可量,不可視,不可思,不可語的地步。

“自然。”

閆時點了點頭,對他講述了之前發生了一切。

原本的一切都在計劃之中,直到白色光幕,以及那柱狀物體的出現,閆時越看越覺得眼熟。

若是將其縮小無數倍,不正是紙和筆嗎。

那麼祂是誰,大道是什麼,自己又是誰,他心中有了些許猜測。

大道的特性是什麼,古往今來,無處不在,無物不知,無事不查,是所有的終極與起點,掌控著所有的一切。

但若是換個想法,這不正是作者,或者說是創造者,他們掌握著自己所創造世界中的一切,無所不知而又無處不在。

掌控著一切,任何事物與生靈的存在與毀滅,都由他們操縱,或者說,都由祂操作,這不是大道,不是終極是什麼。

閆時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是他人作品中的一員,是虛幻的存在。

了解到了這些,隻剩下了唯一的難點,那便是如何由虛化實,或者說對自己進行升維。

當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事情反而簡單了,很輕鬆,混沌珠的世界配合著他的要求主動升格,將它推向了大道之境,或者說將他由虛而實,徹底的獨立了出來。

這一步是多麼難,看看盤古,耗盡了所有,還在虛實交替的空間裏,而他卻是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