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史文清正在焦頭爛額之際,屬下報告,有人求見。

史文清擺擺手:“去,去,去,正煩著呢。什麼阿貓阿狗的都領過來?本官有那麼閑嗎?”

屬下賠笑道:“大人,這個人是來送錢的。”

“哦?”史文清馬上轉變了態度。“是誰?”

屬下捏了捏袖子裏剛收的三兩銀子討好道:“啟稟大人,那個人叫王富貴。是嘉寧驛館的驛丞。就是前幾天和你們一起的黃大人的小妾的父親。”他接著說道。

“他夫人原來是趙大人的親戚,走了他的關係給安排的驛丞。前天…夫人下令把他給撤了。他這才求到大人這。”

史文清眼珠子轉了兩圈,修長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帶他進來吧。”

王富貴在外麵來來回回的走了三圈才等到熟識的那個衙役來叫他,千恩萬謝的進去了。“謝謝肖兄弟,有空請你喝酒啊。”

肖衙役皮笑肉不笑的點點頭:“算你有良心,我們大人公務繁忙,我費了好多口水才給你說動的。你先進去吧,別太囉嗦啊。”

說完,他輕聲道:“提醒你一句,大人心情不是很好。成不成就看你的運氣了啊。”

王富貴心裏一沉:他喵的,心情不好,你叫我進去幹啥,搞不好碰一鼻子灰。不過麵上,他還萬分感激的笑道:“多謝!”

說完,他臉上掛上諂媚的笑容,整了整衣襟推門而入。他打聽過了,這位新來的知州大人出身寒門,不過運氣好被王丞相家的小姐看上而已。

這種小門戶出來的能見過多少世麵。隨便幾百兩應該能解決了。他帶著必勝的微笑進門去。

過了一刻鍾,王富貴出來了,臉色漲的通紅,憋了一肚子氣回了客棧。

王人才看見他,忙殷勤的倒了杯水遞過去:“父親大人,如何?是不是可以官複原職了?”

王富貴接過茶杯一飲而盡:“哼,果然天下烏鴉一般黑,入了這個大染缸就沒有一個清白。那廝竟然問我要一千兩銀子!”

“什麼?一千兩!他怎麼開得了這個口!”王人才驚訝極了:“哼,看他長得一副小白臉的樣子,膽子真肥,獅子大開口這是!”

床上的王夫人聞言,冷哼道:“現在知道趙安的好了吧,他當初不止給了我們一百兩銀子,還白白給你安排個位置。”

她說完,目光定定的看著床帳,似乎要把那裏看出一個洞來。

“好有什麼用,突然走了,哪怕給我們通個氣呢。甚至調哪裏去了都不知道。還有你生的那個小賤人,她閑的沒事把新知州夫人得罪了幹嘛?我今天都聽說了,就是她害的我丟了差事!”

王富貴想起這個,越說越生氣。“你還躺在那裝死是吧,住在客棧裏不要錢嗎?”

“什麼?你還怪起女兒來了!要不是你長著一副豬腦子,連個人都會認錯。還說送她進王府享福!害得我寶貝著養大的星月去給人做妾?

還被人賣到青樓去…嗚嗚…你這個沒有人性的東西!你就不是個人!”

王夫人氣得如沸水潑油,她再也忍不下去了,索性坐起來罵個痛快。反正女兒都被賣了,她活著也沒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