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文俊眼裏掠過殺意,此人是不能留了。他扯出一個笑容,“哎呀,我和你開玩笑的,合作那麼多年了,咱們就和異姓兄弟一樣。”

“哼!”絡腮胡子並不領情。

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不發威你把我當病貓。

嚴文俊眼珠一轉,歎了口氣:“你以為我想把你送上斷頭台嗎?事已至此,我來想辦法吧。

這樣,我先出去看看情況,遲點再來找你。”說完,他邁著沉重的步伐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獄卒送過來一個食盒,點名是給絡腮胡子享用的。

絡腮胡子,心裏起疑,就怕菜中有毒。出來混的,不多個心眼,早不知道死在哪裏了。

牢房沒有桌子,菜直接擺在了地上:一碟鹵牛肉,一盤燒鵝,一盤紅燒魚,一碟花生米。還有一壺黃酒,酒香撲鼻。絡腮胡子是個酒鬼,他光聞味道就知道是十年以上的黃酒,巴不得馬上灌到嘴裏。但是他更惜命,苦於手頭沒有驗毒的工具。

獄卒心裏吐槽,這土匪十有八九要被砍頭 了,可惜了一桌子好菜。

絡腮胡子,對著一地酒菜正糾結著。

“吱。吱”不知道從哪跑過來一隻灰毛耗子,聞著酒香就衝過來了。被絡腮胡子一腳踩住尾巴。

“來的正好!”他把每盤菜都夾了一些到地上給耗子吃,還倒了些酒。

那耗子撅著腮幫子吃的挺高興,酒也舔了。過了一會兒並無異樣。絡腮胡子才放心地開吃。吃完了也不擔心,就地一躺倒頭就睡。

隻是牢房條件實在太差,睡的十分不舒服。他一個翻身起來,叫來了獄卒,鬧著要見縣令。

獄卒哪裏是好脾氣的,鞭子劈頭蓋臉的甩到絡腮胡子身上。氣的絡腮胡子破口大罵。

然而沒過一會兒,另一個獄卒過來說,縣令大人來了!

嚴文俊帶了一壇酒,讓兩個獄卒去享用,兩個獄卒謝過大人,就坐到遠處的桌子上喝了起來。

“你什麼意思?快放老子出去。還想把老子關一輩子不成?”

“稍安勿躁,我為了把你弄出去也是費了好大的功夫。”

說完,嚴文俊拿出一把匕首。在絡腮胡子眉頭一跳,怎麼著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

下一秒,嚴文俊親自給他打開腳銬上的鎖,把匕首遞給他。

“你這是?”

嚴文俊對著前方指了指,絡腮胡子向前方,昏黃的燈光下,有一張四方木板桌。兩個獄卒倒在桌子上,一動不動。他走過去,聞到一股濃烈的酒氣。

嚴文俊催促道:“還不動手?”說完,他快步出去了。

絡腮胡子疑惑了一下子,舔了舔嘴唇,心道姓嚴的果然是個狠人,對自己人都下手。看來是真被自己拿捏住了。嗬嗬,不枉老子在他麵前裝孫子裝了這麼些年。

他微微眯起眼睛,一狠心。用匕首抹了兩個獄卒的脖子,從敞開的大門跑了出去。

大牢外麵,嚴文俊隱藏在陰暗中,他冷眼看著絡腮胡子的身影消失在圍牆上。過了片刻,另一道矯健的身影跟了上去。

他才微微勾了勾唇角,眼中蓄滿了寒意。

絡腮胡子跳下院牆,一路狂奔,往東而去。這個點城門都已經關閉,他必須找個落腳點。明日一早再溜出城去。

他想起昨日在李家受辱,想著先去李家報仇,再躲在他家,明日一早再溜出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