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將永遠沉淪於你的浩劫。”
“日日夜夜受到低劣者的指責。”
“曾經無法言說的罪證變成達摩克利斯之劍。”
“犯罪者有罪,變成惡狼的羔羊同樣可恨。”
“獵物遊戲——人人都是獵手與獵物。”
青玄話畢,站在衛道床前,抬眸看了眼眉頭緊皺的小祖宗。
這張紙是一大早被隔壁間的男人送來的,這個人叫顏立,據他所說,他每天早上上班開門的時候都會看到自家門外貼著的這張紙,原本以為是誰的惡作劇,在小區業主群裏也問了,單樓管說管控那邊在升級,近期可以多去那邊巡邏看看。
日複一日持續了七天,顏立終於忍不住了,自費在家門中裝了攝像頭,裝了攝像頭以後門口倒是沒有了,車玻璃上,偶爾自己愛去的餐廳的菜單裏,自己孩子放學後的書包裏,幾乎到處都是。
如果僅限於此的話還是人的惡作劇,顏立第一選擇肯定是報警,直到有天的監控裏終於拍到了紙張到家門口的過程,不看不知道,一看就給顏立驚出一身冷汗。
隻見一張A4紙像被風吹的一樣緩緩從空中飄過來,落到地上,隨後像被撿起來貼在顏立家的門上一樣。
但在衛道的眼裏看到的是個穿著秋冬校服的小姑娘把紙拿起來然後沾了點口水貼在了他家門上。
那張紙無論如何顏立都撕不掉,他害怕得很,連夜公司請了假上了清風山。
青玄念的是顏立拍照的版本,現在那張紙還在顏立家門口貼著。
“太師祖,這有血印。”是一個小手指骨形狀的血印,在紙張的正中間,格外醒目。
“我看得見,顏立說是誰的了嗎?”
青玄看著衛道重新躺在床上甚至翹起二郎腿的樣子,就知道事情不大,心中也暗鬆了口氣。
“沒有,顏立一大早看到監控以後就來了。”
“報警啊,人命關天的事,在這裏封建迷信不找警察。”衛道翻了個身,顯然是被吵醒早覺時的起床氣還沒過去,人煩躁得很。
?誰
?誰封建迷信
青玄被噎了一句,行了禮就往外走,半個身子踏出門欄時聽到裏麵傳來衛道懶懶散散的聲音:“跟那人說,人間諸事逃不過因果報應,行惡必被反噬,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青玄怔愣一下,快速走到隔壁院子正廳敲響了門,門被開的很快,開門的是個中年男子,方方的臉型濃眉大眼的長了個厚嘴唇,倒是一副正派君子的樣子,正是顏立。
“居士,太師祖說了,‘人間諸事逃不過因果報應,行惡必被反噬,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青玄是老派的,她師父把這些看的很重,見人總要行一分禮,若不是背上常年背著的長劍,單瞧著,倒是真真讓人覺得好欺負。
這次換顏立被噎了一下,隨後他下嘴唇發顫,後退了幾步,扶著椅子扶手重重坐在了了椅子上,嘴裏還念念有詞說些什麼。
“完了。”
顏立出神之際接到了一個電話,原本就沒有血色的臉顯得更白,這大冬天的竟也出了汗。
“你好。”
“我記得。”
“好,我知道了。”
“我現在在清風山。”
“好,再見。”
青玄無意偷窺別人隱私就沒往手機上看,把顏立送到山口見顏立麵色實在不好,問了他幾句要不要再在裏麵坐一會兒喊個代駕之類的,顏立連擺手不用了,但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糟糕的樣子和青玄的好意,他說自己在車裏等代駕就行,青玄也未多說,回了住處。
顏立送走了青玄,打開車門坐到了副駕駛上閉上眼睛,腦子裏控製不住的閃回剛剛電話裏早年同學的聲音。
“喂,顏立,是我孟子鳴,劉超出事了。”
“警察局那邊通知了家屬,咱倆過兩天一起去看看嫂子吧。”
“你現在在哪呢?我到你公司問說你出差了。”
“那你記得這事兒啊,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