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兩處救人
這天晚上，李飛牛一夥五人，躲在走私碼頭附近守候，淩晨十分，一葉小舟在暮色的掩護下，慢慢駛過來。這個，江防士卒走過去，小聲地說著什麼。隨後，隻見幾個人上了船搬東西。
農曆十一月初，上弦月掛在中天，寒冷的江麵上，霧蒙蒙一片。視線模糊，看不清楚搬的什麼東西。李飛牛問梁挑：“挑子，你看清這東西是什麼？是不是煙膏？”
“太遠了，看不清楚。”
“你一個人摸過去看看。”
梁挑爬在地上過去，很快又摸回來。
“看清楚沒有？是煙膏麼？”李飛牛問。
“不敢肯定，以前我在酒樓裏偷東西，看見的煙膏箱子與今晚的不一樣，好像要小，而今晚的箱子卻大了許多。”
李飛牛想了想，說：“現在是禁煙了，洋人肯定是換了包裝的，也怕人看見識破了。深更半夜的，洋人不搬煙膏還能搬啥子？肯定是煙膏。兄弟們，都聽好了，俺們摸過去，抓住一個洋人，搶一箱煙膏就跑。萬一不是煙膏，俺們再跑也不遲。”
有人不讚成，但是，多數人還是同意。
幾個人摸到碼頭邊上的土壩內側，細心觀察碼頭的動靜。
“塊點，搬的這麼慢，要不要工錢？”一個洋鬼子說著生硬的中國話，一邊指手畫腳。
又見一個人在指導貨物的堆放。其中，隻見大包的堆積在江邊的沙灘上，小包就催促趕緊運走。這邊，有幾輛馬車在等。
“挑子，你帶兩個兄弟去搶一包上馬車的箱子——那個箱子肯定是煙膏。俺與根子一起去抓一個洋人。你得手後，趕緊跑，按照俺們計劃的路線跑，不要管俺……”李飛牛布置任務。
梁挑答應一聲，招呼兄弟去了。
這邊，李飛牛看見梁挑已經接近目的地，騰地起身，飛跑過去，抓住洋鬼子，往身上一抗就跑。
旁邊兵卒看見有人把洋人抓走了，頓時傻眼了。站在原地不動。當他們反應過來，李飛牛已經跑過了江岸，超屋空裏跑去。
那邊，梁挑搶一個箱子，也沒有多大的動靜。搬運上車的看見打劫的，隻是大喊，卻是不動手搶。梁挑帶著幾個兄弟邊跑邊警戒後麵。
兩個兵卒因為收受了賄賂，見到洋人被抓，鴉片被搶，頓時感到大事不妙，跟在後麵追。
追到巷子裏，看見賊人上了馬車跑了，兩個兵卒趕緊回頭也上了馬車追趕。期間，怕驚動太大，也不敢開火槍。
李飛牛等人上了馬車，急忙往參將嚴重啟駐地。
惹事的兵卒快馬加鞭，漸漸趕了上來。李飛牛說：“挑子，老五，你倆人下去，弄翻那馬車。你們隨後自己找上來！”
梁挑和老五下車後，躲在街道黑暗處，等兵卒的馬車接近，扔了幾把破椅子過去。馬受驚嘶叫狂奔，後麵的車廂翻了，兩個兵卒滾了下來。
等他們扒起來，李飛牛音信無蹤。
李飛牛一路飛奔，來到參將的行轅門外。放哨的兵卒聽說抓到走私鴉片的洋人，不敢怠慢，趕緊向嚴重啟彙報。嚴重啟不顧寒冷，起床會見。
李飛牛早已把箱子打開看了，聽說嚴重啟召見，喜滋滋地抗起鴉片箱子，押著洋鬼子進去了。
護衛把鴉片和洋鬼子送到嚴重啟的麵前，嚴重啟看畢，宣李飛牛上前答話。
李飛牛把抓獲洋人的經過一說，嚴重啟頗為高興，說：“你們為國除害，做了一件好事。這樣，賞你們一兩銀子回去喝酒。另外，江防方麵需要更多勇猛的兵士，像你這樣衷心為國的人才，如果原因參軍，明天可以來報道接受訓練。”
“嘿嘿，大人，獎賞就不要了，參軍嘛，俺們隻怕沒有機會……”李飛牛笑說。
“獎賞不要，真是赤膽忠心的漢子。這樣，你今天帶來了幾個兄弟，都參軍，好好打擊這些走私的洋人！”聽說李飛牛不要銀子，嚴重啟更加高興。當下，各級軍官貪汙成風，腐敗透頂，兵卒待遇不足，素質底下，林總督委任自己整頓江寧，杜絕鴉片，隻可惜軍士見錢眼開，紛紛掩護洋人走私。正處於束手無策的境地，今天有這樣的義士，何不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