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土飛揚中,兩軍斥候捉對廝殺,四對四,丁雲閃過劈過來的敵劍,橫掃敵頭,對戰斥候直接躍下馬背,劍指丁雲,丁雲轉過馬頭疾馳而回,令三名同伴也放棄廝殺,緊追其後。“頭兒,為何不追?”章斷流吐了一口痰,恨恨地說:“劍罡!”“啊??!”三名斥候大驚失色。這是東華國與大周國邊界線上習以為常的縮影,或生或死。
青龍山下青龍鎮有一丁家村,一條百米寬的河流緩緩從村前流過,每家每戶都有十來畝田地,村裏有公共船隻,有養豬院和豆腐作坊,還有釀酒作坊,至於自家要不要喂養家禽和家畜由各自家庭決定,村裏有防疫所,生孩子或看病就去鎮上,青龍鎮距離丁家村有三裏路。東華國以郡州市縣鎮村為單位統轄全國,東西南北中五郡,每郡管轄十州,每州管轄十市,以十為單位,以此類推。四歲的丁儀和婆婆媽媽住在院子的中間,木欄杆通向隔壁另外兩戶,大爺家居左,三爺家居右,另大堂叔家居左端延伸出六米,二堂叔家居右端延伸出四米。家門與欄杆寬四米,長五十多米,門戶高出地壩三米,地壩就在院子中,一條三米寬的土路穿過兩塊水田從左通向地壩,院子中間有幾階石梯,大堂叔家和二堂叔家門前也有石梯。今晚與往常一樣,度過了炎熱白天的五家人各自飯後聚在地壩上,用兩長凳搭上涼笆,地上燃著艾絨製成的蚊煙,大爺爺三爺爺和大堂叔二堂叔圍坐一起喝著十文錢一斤的酒,就著曬幹了的花生擺龍門陣。五家的小孩在各自的涼笆上乘涼認真地聽著天上人間的故事,媽媽叫蕭碧玉坐在丁儀的旁邊,婆婆靠在欄杆上望著地壩上的人。丁儀望著天上的繁星,回想著從大人們處聽來的信息,天上有神仙管理著人間,人死後作孽的下地獄,天上的星星與太陽一樣噴著火,離我們太遠,看起來很小,狗的鼻子很靈,三天內的氣味都會聞得到,青龍山有的蛇頭上有雞冠,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東華國很大,全民皆兵,重文重武,前東華國不得民心,人民推翻後讓最大功績的沈姓當了國王,鑒於前東華國的弊端,國王與大臣們總結出國策,並與全國民眾共同商議,國策是文武並重,全民皆兵,精簡機構,安定團結,獨立自主,嚴律峻法,公平公正,免費醫療,免費教育,與民同樂。東華人生來就是國家的財產,由國家撫養,七十歲後由國家全養。十六歲成年,服兵役,民眾必須完成上級下發的任務。各地方都有民兵。與東華國常年交戰的是大周國,大周國是君主製,國王權力大於一切,不受刑律約束。大周國王姓章,認為東華國藐視王家尊嚴,還與民同樂,必須清除。丁儀的家人都說國策是為人民服務,必須以生命維護。這時候大爺的話傳入丁儀耳中:“我說丁儀他媽,下個月丁雲要回來探親了,我們也要準備準備。現在沒有打大仗,我們這一大家隻留一人在軍中就行了,若起戰爭,我們都要上去,家裏就留母親和你們女眷了,我們幾家的孩子都沒成年,也不能參加一年一度的文武科舉,話說回來,我認為習武更重要。”丁儀問:“大爺爺,習武的關鍵是什麼?”“元炁。”大爺爺回答道。三爺爺提高聲音說道:“每個人都認真點,別忙睡瞌睡,我來說說習武的心得。村前的大河知道吧,我們家的每個人必須要會遊泳,還要習會閉氣,閉得越久越好。習武時,可以先用拳擊打水麵,速度越快反彈力越大,到一拳下去沒有水花甚至沒有動靜,就可以出拳擊打空氣,先要慢慢出拳,感受氣流,到擊出的拳帶有氣流還有劈裏啪啦的過電感覺,算是小成。我現在隻能達到擊水時水花很少,還差老遠。”二堂叔說:“我能沒有水花。”大堂叔接著說:“後是禦兵,如果劍能擊出劍芒,軍人稱之為劍罡,就很厲害了。”大爺爺接過話來:“至於元炁,很複雜,懂的人不多,感覺身體裏也有,但總覺得應該是能幫助萬物生長的一種能量。當我擊打硬物時,感覺不到痛,感覺手上有一層氣,但母親沒有習武,現在年齡稍微大點,手腳關節偶爾會痛,有點怕冷怕風吹,原因就是缺少了元炁的低檔。”然後小孩們開始用手試著打擊自身的各個部位。丁儀說道:“大爺爺,我們每個人應該身體裏都有元炁,隻是太少,平時感覺不到。我在馬上要睡著時候,有一股氣從前額下來,經過臉部,再經過兩嘴角進入口中,如果我沒有躺好,這股氣會推開我的嘴巴出去,這時候我會醒,馬上閉嘴,但感覺嘴裏的氣不一樣了。婆婆有時候睡覺會用嘴吹氣,可能就是這樣的。“啥?”大爺爺很是驚奇,然後婆婆也加入了問詢中,過後,大人們一致決定,好好琢磨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