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剛才你不是讓那大叔玩猜骰子點數嗎?我們用紙牌也可以嘛!不如我來洗牌,你來猜怎麼樣?”
“好大的口氣,”
奧斯羅微微一愣,嘴角的不屑已經翹到腦門上:
“拿一副牌給他!”
若是在平常,他決然看不起看不起如此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小子,更不會跟他講一通廢話,然而,今天可不同——這裏可是他一直都夢寐以求、垂涎三尺的“紅茶坊”。羞辱眼前這個傻子的鄉巴佬就是在羞辱中國賭神、羞辱紅茶坊、羞辱“賭神協會”……
得到奧賽羅的許諾,阿星並不廢話,陡然一轉身從桌上抄起一副撲克,然後微笑著遞到奧賽羅的跟前。
“你檢查一下吧。”阿星依舊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奧斯羅看都不看一眼,冰冷的話語立即塗上了一層諷意:
“不用,小鬼頭,你可以開……”
他的話還沒說下去,一雙眯起的眼睛突然睜大了——
手,好一雙精致的手!如此潤滑細嫩、柔軟修長的一雙手,別說是長在一個衣衫襤褸的鄉巴佬的身上,就算是生在一位千金小姐身上也難以保養得如此精致啊。
況且這雙手根本就沒有經過悉心保養,顯然就是天然如此,因為那男子的指甲裏嵌著一團烏黑。
勻稱的手掌,肉掌和五指各占了一半,雖瘦,但骨肉飽滿,看不到一絲青筋。
當這隻手托著一副撲克遞到奧賽羅麵前的時候,幾乎每一個看見他手指的人都相信這隻手任何一個手指都能旋轉三百六十度。
阿星憨憨一笑,也不答話,突然走開幾步,來到賭桌的近前。
緊接著,他的長臂一揮,一道白線陡然飛了出去。
傾斜而出的撲克節節相扣,瞬間化作一條軟鞭,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徑直飛向站在一旁猝不及防的沈萬堂。
“啊。”
沈萬堂隻覺得一道白影隻奔自己的眼睛,頓時一陣驚慌,急忙伸出右手護住自己的眼睛。
然而他的手還沒抬起來,阿星的身影已經搶先一步過來,在飛出的撲克剛一呈現下滑的趨勢,一條手臂劃空而過,一眨眼又把紙牌聞聞收在手心。
轉瞬的時間,撲克牌依舊保持原狀,然而此時阿星卻把整副撲克的次序都給打亂了。
“好!”
在場所有的人誰也沒有料到,這個毫不起眼的鄉巴佬竟然也能表演如此絕技,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頓時身軀一震,緊接著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不僅是現場的觀眾,就是奧賽羅也緊跟著大吃了一驚,瞪著眼睛,一臉質疑地望著阿星的手臂。
然而驚訝歸驚訝,奧賽羅很快又淡定下來。
要說花樣歸花樣,雖然這一番表演贏得了滿堂彩,丹眼前這個年輕人的技術並不十分純熟。這樣的洗牌術,稍有天資的賭客都能做到,別說別人,就是自己的徒弟,隨便拉出一兩個來都會做的比這不差。
此時的阿星談笑風風,倒也毫不謙虛,聽到別人的喝彩,臉上早就樂開了花。本來雙手一上一下扶著紙牌,這時陡然一個拉伸,卻聽呼啦一聲響動,一副撲克如皮筋一般頓時拉開了足足有兩米長的一座牌橋。
不僅紙牌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弧橋,而且每一張紙牌都兀自飛舞,帶著呼呼的風聲,似風車一般旋而不落!
“好!”觀眾又是一陣歡呼。
這時阿星已經完全舒展開了身體,一副撲克在他手裏儼然已經幻化成一條有了生命的銀蛇,在他的雙手間不停飛舞,穿臂饒胸無所不能……直把眾人看的眼花繚亂,掌聲如雷。
一分鍾有多久……
沒有人再去關注牆壁上的巨型鍾表,隻怕稍一走神就錯了眼前的好戲。
奧賽羅靜靜地站在一旁,微微眯著眼睛,看著眾人不斷鼓掌喝彩,嘴角突然露出一絲不為覺察的微笑。
這個鄉巴佬果然不是個白癡,能夠在半分鍾的時間裏,能夠將牌的次序轉換三十七次的人,他還是平生第一次遇到。
不過,一個人的手再快,能快的過眼睛麼?
奧賽羅輕輕地歎了一聲,心裏已經有了數。
不過,盡管一經看出了端倪,奧賽羅還並不想喊停,他非常想知道:一分鍾的時間,這個鄉巴佬究竟能洗多少次牌!
“五、四、三……”
要說別人不關注時間,荷官可是不敢大意,眼看時間將近,不自覺就跟著念了起來。
“停!”
就在荷官舉起右手剛要宣布賭局結束,奧賽羅手臂終於抬了起來!
聲音未落,卻見阿星身形一晃,左右兩條銀蛇繞過後背,驟然合為一體,隨著右手指尖輕輕彈射,眨眼摞成了塔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