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一上樓就扯著嘶啞嗓音迫不及待的和陳喬生分享,“噗,哈哈哈你是沒瞧見,那胡焱對顧掌櫃那副緊張的模樣。”
陳喬生聞聲望去,女子笑靨如花,瞳光裏熠熠生輝,眼底病乏之氣逐步消散,整個人散發著活力。
他板起臉色,一臉教人做事語氣,“你一個女子人家隻便盯著胡焱那般男子瞧?”
林玉笑容僵在臉上,嘴唇顏色唰的白了,一時之間沒有做出解釋,也沒反駁。
她倒是忘了,除了像今日遇見胡焱那般遊蕩江湖的男子,這裏的男子都有些迂腐。
雖不知陳喬生把她當做什麼樣的女子了,他這樣的男子又怎會是能聽她分享趣事的人。
陳喬生看著林玉臉上不知為何又生起的病態,斂色而輕聲說道,“你生病了就好好待著休息。”
林玉興致缺缺,拿了件衣服鋪在冷凳上才想起問,“你這是打算要去往何處?”
陳喬生沒有急著回應,反而悠悠地接過小二新上的一壺熱茶,給二人倒上茶,遞給林玉。
“先喝點熱水。”
他見林玉喝了茶水,唇上恢複血色後,望見她還堅持等他回複,他嘴角抿成直線,淡淡道,“幽州……”
幽州?林玉心有疑惑,剛想繼續細問,就看陳喬生臉上又散發出拒人千裏之外的神色,她張開嘴巴不自覺的合了起來。
林玉先前倒不在意和陳喬生的脾性,她本就借陳喬生度過了好些難關。
如今相處久了,也漸漸發現兩人的不合之處。
林玉打量著陳喬生,細數二人不合之處。
一來他雖容貌俊美打扮樸素,單是粗布,身上書生氣息也能吸引女人,招惹麻煩。她不喜麻煩。
這二嘛,陳喬生一身功夫卻逃難到山林,且身份不祥,他還有仇家。正是因為他的仇家,她現在才在這裏的。所以她不能也不敢隨他一路奔波。
其三就是……
直到陳喬生離開視線後,林玉才從自己思緒中回過神來。
而且去幽州就不是去江南的路線,她不想繼續和陳喬生同伴而行了。
受過北邊寒冷的林玉,無比懷念以前南邊的溫暖。
西北的冰封三裏河流,又怎比起溪流潺潺,柳枝垂撫水麵的江南春色。
殊不知待林玉醒來已經是一日之後了。
林玉兩鬢的碎發冒著油光,身體虛弱得呼著粗息。
她睜開的眼睛顯得有些幹澀,艱難扶著樓梯闌幹下樓。
“喲,姑娘躺了一天了,身子這是好了?”
林玉順著聲音覓去,是他,胡焱同行的弟兄。
那兄台嘴裏都是客氣話,“這客棧裏的鹿肉多虧姑娘生病,咱們才有得吃。”
鹿肉?向小二要熱水後林玉就聽到這話,有些不知所然。
“鹿肉與我有何幹係?”
小五咧著嘴,笑著解釋說,“武大哥說的鹿肉是陳兄弟打來的,因你體虛寒邪入侵。這不,才冒險取了鹿血給你驅散寒邪。這鹿血啊藥性溫熱可是大補之物!”
客棧裏大冷天的哪來肉,也正是沾了這姑娘的福,他小五也能偷嚐個口鮮。
喝了鹿血?怪不得她感覺身子暖暖的,小腹也沒那麼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