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這就是你說的那步棋嗎?哼,你都消逝上千年了,憑你這千年前布下的棋子,拿什麼跟我鬥!”
遠處,曾經的帝都星紀城,如今魔都魔皇城,王座上的男人一掌拍在座椅上,整張座椅化為虛無。
他眼中恨意在蔓延。
近兩千年前,天都裁決,白帝以一己之力擲下萬千神劍,誅殺邪魔無數,更是一劍將魔皇的入侵斬斷,劍氣縱橫之下,妖魔血肉橫飛,慘叫不已。
整個天都至今都還存在著強大的劍意,久久不息,以至於魔皇至今不敢踏入天都一步。
而如今,光刃已然滅絕,魔皇心腹大患已除去,就剩下這夏白一人,這個預言中的人。
幾天海麵上的流轉後,疲憊不堪的兩人終於看到了本該繁華異常的蘇瀾港口。
此時的蘇瀾城早已沒有了幾百年前的熱鬧,有的隻是那燃不盡的廢墟,停不住的鴉鳴。
登上碼頭,四處的殘垣斷壁讓夏白皺緊了眉頭,那牆角還在燃燒的旗幟提醒著他,這裏不久前,剛發生過一場戰鬥。
“誰!”一手拔出背上的大劍,同時另一隻手將幸護在身後,看著那還燃燒著戰火的破牆,那裏,有人。
“是人類嗎?”微弱的聲音從牆裏傳來,夏白並沒有盲目上前查看,因為冒充幸存者偷襲的戲碼,對一些有著幻形能力的妖魔來說簡直是喝水一樣簡單的事情。
握著背後的大劍,一步一步靠近牆邊,透過破碎的矮牆看到了一位背上插滿骨刺弓箭的男人,甚至有些弓箭已經穿透了他的胸膛,此刻的他像是一隻刺蝟一樣,但即便如此,他卻依舊用手中的鐵戟讓自己站立著,沒有跪下。
而在他的周圍,盡是那妖魔的屍體,累得竟已有半人高度。
似乎感知到夏白靠近,這位男人挑頭看向夏白的方向,不斷打量這個陌生的夏白。
當看到他手中大劍的時候,明顯呆住了,隨後疲憊痛苦的臉上,竟然強行擠出了一抹笑容,不過這笑容卻因為疼痛扭曲得難看至極,“光刃,你是光刃!光刃還活著嗎?”
語氣中的不可思議和激動的情緒讓本就重傷的他又咳出了幾口血
夏白收起大劍,連忙帶著幸翻過牆去,看了看男人的傷口,對著幸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兩顆自製的秘貼丹藥給男人服下
待得男人稍微恢複一些體力之後,他站了起來,放下了手中的鐵戟,再次向著夏白跪下,“聖堂,衛破軍多謝恩人”
夏白見狀連忙扶起破軍,指了指他背上的骨箭,皺起了眉頭,這些骨箭均有倒刺,如果強行拔出必定會造成更大的痛苦,這是夏白不願意看到的,可如果不拔除,又怎麼去處理這多如牛毛的創傷。
正當夏白思索之時,破軍似乎看懂了夏白的顧慮,大笑一聲,“死尚且不懼,區區傷痛,又有何可懼?兄弟隻管把箭拔出來,我若叫一聲疼痛,那便不是鐵血聖堂的弟子”
夏白對著幸點了點頭,幸拿出腰間的小鈴鐺,為聖堂吟唱起了治療術,同時,夏白連點破軍背上十七處穴位,一根一根的將骨刺拔出,而破軍始終麵帶笑意,談笑風聲與夏白打聽起了光刃的事情,很快,箭被全部拔出,傷口也在幸的努力下慢慢愈合,若不是破軍泛白的臉色和額頭上不住的冷汗,還真以為隻是兩人敘舊聊天。
“所以說,你從橫雲嶺下的暗河中飄到了天諭島?”破軍穿上了地上破舊不堪的盔甲,即便顯得破舊,卻依然給人一種威嚴鐵血的感覺。
掃視著周圍遍地的妖魔屍體,夏白點了點頭。\\\"這一次我們出島,重回雲垂為的就是找到這個孩子的爺爺和母親”
摸著身邊幸的頭,夏白的眼中泛起了少有的一絲溫柔。
“方才的鈴鐺,這孩子是靈瓏之後?”看著這位不大不小的女孩,破軍略顯思索,“如今剩下的靈瓏已經不多了,幸存下來的幾乎所有的靈瓏都在岩垂要塞,治療傷員,她的母親,叫什麼名字,你可以告訴我,也許我知道,能夠幫你們找到。”
聞言,幸激動地說道,“我媽媽叫阿離,是上一代的靈瓏聖女,破軍叔叔知道她在哪嗎”
也許隻是一瞬,但夏白確實的看到了破軍眼中的黯然,“很抱歉,我並不知道上一代聖女的下落,她在很多年前就離開了靈瓏門派,所以...”
“哦”幸失落地低下了頭,破軍見狀伸出了自己厚繭的手撫摸著幸的頭,“但我知道你父親的下落。”
“父親!他..他不是死了嗎,他還活著嗎!破軍叔叔你認識我父親嗎!”原本低落的幸突然又燃起了希望,看著眼前滿眼慈愛的破軍
一旁的夏白似乎猜到了什麼,隻是沒有說話,這個看上去鐵血威嚴的破軍大哥,也會有這樣慈祥的一麵嗎,夏白不禁想到。
“幸,你就在這待一會,我有話想問問你破軍叔叔。”夏白打斷了破軍和幸的談話
拉著破軍到了牆的另外一邊,確定幸沒有偷聽後,夏白才詢問道,“我看,破軍大哥不隻是認識她父母這麼簡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