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裏,黑漆的房間中電腦顯示屏閃著光照在青年的臉上——白眼球內血絲稠密,很明顯,他已經保持這個姿勢很久了。
“769,緊急事件!”---------青年旁的電話突然響起,或許是過於疲憊,這讓他身子不由的為之一震,仿佛也清醒了不少。
青年立即起身,隨手拿起椅背上的外套便離開了房間。
走廊上清脆的腳步響起,隨後便是兩聲清脆的敲門聲。
“報告!”
青年直立在門口,他努力挺起胸膛使得自己看上去十分的精神,但眼中的血絲與沉重的眼皮出賣了他。
這顯然是更加寬敞的一個房間,然而四張疊滿文件大量文件辦公桌卻讓這個房間沒有想象中寬闊。
這個時間,仍舊有一位中年男人坐在辦公桌上看著紙質的市政地圖,一隻手拿著筆在地圖上看似隨意的劃著,看到青年進來,便招手,又將地圖鋪在辦公桌堆滿的文件上麵。
眼前的中年男人第一眼看上去就能感受到他的幹練但似乎又帶著些許慵懶。
“這麼晚,還留你在這裏,你不會心生怨言吧?羅警官”中年男人半開玩笑的說道,嘴上說著,手指卻早已經指向了地圖上早早標記出來的地點。
“怎麼會,隻是我到現在還是一頭霧水,方才聽從指示,看了好久的錄像,但是也沒感覺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中年男人收斂起笑容,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貌似是在思考著什麼:‘嗯——那我們先去這個地方,事件待會我再說。’
“坐我車去吧,你開車。”男人順手把手中的鑰匙扔給了這個年輕人。
“就我們兩個人?”青年環顧。
“有什麼問題嗎?”中年男人不以為然的說。
……………
車間內,青年開著車。
“這次的任務,我們隻是先去偵查,將實地的情況信息帶回去就行了。”中年男說著頭也不抬,清點著工具箱。“裝備齊整,嗯,這是應該的。”男人頓了頓,關上箱子說道。
‘你才來部隊不久,或許我應該表揚你的積極和認真,但是你要記住,這些是你應該做的,並且還需要做得更好,或許在任務前跟你說這些不合時宜。”
“局長,又是那個人嗎?”
“嗯,具體情況還不清楚,現在我想說的是你的事,還沒有執行任務超過半年但行事的確已經達到我的預期的特員,羅修………”
青年姓名並不叫羅修,但他的身份證以及工作證等等上都署名為羅修。
長官從大衣中拿出香煙,但隻是含著並未點火。
“我要退休了。”
這位功勳顯赫卻一直不願提升官職的老警長今晚所說的話其實已經比羅修來這一年說的話都要多了,但羅修現在正專心於眼前的漆黑道路。
“我曾經就十分向往正確的事,或許是因為東方的古老傳承吧,我總是以‘正確’為宗旨並付出實踐,我可不希望像一些人那樣在辦公室敲木魚。”男人望向窗外光鮮的城市,“但也有一些案件對我影響很大,使我對正義有時很迷茫………”他沉默了很久。
“恕我冒昧,我認為能一直堅持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我也想像您一樣,能一直在一線去堅持自己希望的正義。”
羅修打破沉默,男人用‘嗯’回應了一下。(羅修突然好像意識到了男人要說什麼)
羅修接著說:“我認為您一直堅持著這個初心才多次拒絕了上升的邀請,因此我認為我不能勝任這個職位。”
男人沒有再說話,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在發呆。
“到了。”
羅修與男人下車時,身上已經綁好了一切可能用到的工具,包括匕首與槍械,周圍荒涼,雜草有羅修半個高,因為太高所以都垂著頭,而羅修是一米八大幾的人,如此多的雜草以及荊棘,使得這地兒好像是童話中女巫的魔法巢穴抵禦著外人的到來,這些枯枝敗木將最深處的公寓隱匿了起來,“的確是關人的好地方,很適合暗殺,並且……”羅修看著終於出現在眼前的公寓說:“容易伏擊。”
“自己注意點,這個人已經很多次在我們的手心裏逃走了,希望這次能夠捕獲。”男人輕聲說。
兩人靜靜的走到公寓鐵梯口。“必要時也可以射腿。”青年點點頭。
…………
這件事可以追跡到三個月前,也是自那開始羅修開始大量的搜集資料,罪犯身份未知且手段謹慎,無一蛛絲馬跡,但利用各種工具包括日用品作案,因此起初此案件的開端第一位受害者遭遇不測時被判斷為是由於生活用品使用不當而導致的意外,但受害者的母親(嶽母)堅持反對,認為者絕對是蓄意謀殺,警方當時隻認為是意外采取觀察態度並未過多深究,但這位老人(也就是第一位受害者的嶽母)身邊的親屬接二連三的遭遇不測,死法包括車禍,跳樓,煤氣或食物中毒等,在第二位受害者出現時警方便開始重視此案件了,不斷的派遣搜查,但迄今為止有用的信息依然很少,已經和嫌疑人打過照麵了,但嫌疑人的衣著嚴密,不能留下很特殊的特征,可以判斷對方為一米七五,且較瘦,身手靈活,速度快,短發等,但現場沒有指紋以及一些可以遺留下DNA的東西,的確連頭發絲都沒有,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對方目標限定僅在一個家族中,與通常去襲擊其他不相幹的人去隱藏自己目的的罪犯不同。而在問老人家庭關係時,卻隻能得到十分模糊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