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雲宗,淬惡穀。

一陣高過一陣的慘叫不絕於耳。

江心月困在這裏數日,不知今夕何夕。

身上原本的白衣也被鮮血染成了刺眼的紅色。

她的身前,同樣一襲白衣的女子身上一塵不染,聖潔的宛若九天之上的仙子。

而江心月與之相比,和地上的一灘爛泥無異。

“我親愛的師姐,現如今你可真是狼狽極了。”

江逾青掩了口鼻。

空氣中滿是濃重的血腥味,讓人作嘔。

“等抽了你這身天蓮聖體,我便能和大師兄結為道侶了。”

聽了這話,江心月才緩緩抬起了頭,半張臉赫然潰爛,上麵布滿了大小不一的膿包,令人見之膽寒。

她的嘴邊扯起了嘲諷的笑。

“若不是我被困在這裏,早就將你踩在腳下了,你這個賤——”

“人”字還沒有出口,江心月眼睛倏忽瞪得老大。

“師姐,我們賭一把吧。”

江逾青身體往後一倒。

毫無意外地倒進了一個寬大的懷抱。

大師兄,澹台衍。

玄中帶紅的衣服將他的身材完美地襯托出來,一雙狹長的眼睛看人的時候,總帶著寒芒點點,唯獨看向江逾青的時候,寒芒變化為了繞指柔。

“大師兄,我……我隻是來看看師姐,沒想到她,她打我。”

江逾青抬起巴掌大的臉,左邊的臉上,有一明顯的巴掌印,已經高高的腫脹起來。

這是她自己打在臉上的,用了十成十的勁。

澹台衍眼中似乎能結出冰來。

元嬰期威壓盡數朝著動彈不得的江心月而去。

竟是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

江心月看著澹台衍,眼中的光亮一點點黯淡下去。

骨骼因為威壓,寸寸斷裂著。

“噗!”

她狂嘔了一口血,胸口的血跡未幹,又添了新的上去。

江逾青連忙扯了澹台衍的衣袖。

用非常天真的語氣說道:“大師兄,不要再打師姐了,想來她也不是故意的,而且……我還要一副完整的天蓮聖體呢。”

澹台衍收回了威壓,

“逾青你說得對,江心月為了陷害你,意圖挖了你的丹田,你要她的天蓮聖體是應該的。”

他的目光繾綣,還伸出手掐了訣讓江逾青臉上恢複如初。

兩人在江心月麵前濃情蜜意,看得她一陣惡心犯嘔。

江逾青還在澹台衍看不見的角度對她做了個口型——

“我贏了”。

江心月愛慕的人正是大師兄,而江逾青在七個師兄裏麵獨獨選擇大師兄結為道侶,也是為了氣死她,和她一較高下。

“逾青,你先走,這裏太髒了。”

澹台衍如此說著,江逾青有些猶豫。

“大師兄,不管怎麼樣她都是我的師姐……”

“傻瓜,你還顧念這同門之情,人家可沒有放在心上。”

傻瓜?

澹台衍你踏馬全家都才是傻瓜!

江逾青一步三回頭地走了,好一個姐妹情深。

“澹台衍,算我當初瞎了眼。”

江心月好容易有了點力氣,從破鑼似的嗓子裏擠出了幾個字。

她的嗓子也被人毒啞了。

“啊!!!”

人人都稱頌一劍霜寒,劍心獨具的澹台衍,一隻手直接撕裂了她的胸口,按在了瑩瑩白骨上。

如颶風席卷而來的疼痛令她差點又要暈厥過去。

可這隻是開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