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線番外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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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鈺白來了侍郎府一趟, 再出門時卻是將雲姒帶著一起。
長巷街今日格外熱鬧,四周茶樓客棧都坐滿了人, 探頭往下看, 狀元郎和探花郎坐在馬背上,一路上走來,不知有多少女子拋撒花枝在他們身上, 大膽者甚至丟下手絹, 高聲傳來:
“探花郎好生俊俏!”
雲姒坐在頌雅樓中,上樓時, 被小姑娘叫喊著買了兩支花, 見狀, 她也朝探花郎看去。
雲姒是知道的, 每一次科考中, 狀元郎或許不是最有才問的, 但探花郎絕對是長得最好的那一個。
雲姒舉著兩支花,興衝衝地倚欄看去,待看清探花郎的一瞬間, 她立時覺得失望:
“怎麼還不如殿下好看?”
衛鈺白被逗樂了:“你當誰都能和殿下比?”
整個京城都很難尋到容貌比殿下出眾的人, 殿下肖像貴妃娘娘, 怎麼著也稱得上聲色驚豔, 豈是來一個人就能攀比的程度?
雲姒心底未必不清楚這個道理, 但她這麼乘興而來, 連牙疼都拋在了腦後, 結果卻隻是這般,難免會讓她覺得失望。
雲姒瞥了眼手中的花,心想著買都買了, 不扔也是浪費。
於是, 雲姒探頭出楹窗,在探花郎快要經過時,抬手將花扔了下來,恰好探花郎抬頭,彼此四目相視間,探花郎陡然漲紅了一張臉。
雲姒卻在餘光瞥見某人時,驀然心底咯
噔了一聲。
她也不知怎麼就這麼巧,在她扔花時會在看見談垣初下了馬車,於是,談垣初將她扔花的過程看得一清二楚,偏偏花已經從手中滑落,雲姒想要抓回來都不行。
禍不單行。
本該打馬而過的探花郎彎腰接住了她的話,清朗聲線傳來:
“謝姑娘花。”
這是本朝慣例。
在狀元郎和探花郎遊街時,如果有女子看重他們,就可以拋下花和香囊,一旦被他們接住,就代表他們也有心意。
雲姒被這一變故打得措手不及。
她隻是湊個熱鬧罷了,整個街道如她一般的人不少,誰知道探花郎好端端地就是接了她的花。
雲姒對上底下談垣初仿若冷淡的眸子,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雲姒的聲音有點發抖:
“小舅舅,我看見殿下了。”
衛鈺白端著茶杯的手一抖,他被嚇得直接站起來:“什麼?”
他是殿下伴讀,某種程度來說,也是殿下親信,這兩年來,他看得清清楚楚殿下對笙笙的心思,殿下一年前及冠,按聖上的性子,少不得要給殿下後院指些女子,卻都被殿下一一拒絕。
私底下,衛鈺白聽殿下無意中透露過,他不過是覺得笙笙會不喜。
懶得因為這些小事惹得笙笙不高興。
在殿下心底,和笙笙情緒相比,後院進女子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事。
想起這個,衛鈺白額頭都冒了點冷汗,要是讓殿下知道他帶笙笙來看探花郎,他能討得什麼好?
衛鈺
白立即道:
“咱們今日就來喝茶,笙笙你記住了麼?”
雲姒呐聲:“來不及了……”
“他看見我給探花郎丟花了……”
衛鈺白臉色終於變了,他猛地站了起來,輕咳了一聲:“那個什麼……禁軍中還有事,我隻得了半日假期,還得趕緊回去,笙笙你待會自己回府。”
他深知,殿下不會真的和笙笙動怒,但對他就不一定了。
雲姒聽清他說什麼,當即目瞪口呆。
不敢相信,小舅舅就這麼把她拋下了?
聽見外間漸漸傳來腳步聲,衛鈺白仗著身上有些功夫,他連正門都沒走,直接從楹窗跳了下來,幸好這隻是二樓,對衛鈺白來說,這點高度尚是簡簡單單。
雲姒不敢置信趴在楹窗上看向他,衛鈺白沒管四周視線,他撣了撣衣擺的灰塵,抬頭給了她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趕緊溜了。
不等雲姒喊住人,背後陡然傳來一道開門聲。
“咯吱——”
往日很輕巧的的聲音,今日變得格外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