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昏暗,燈光配合著音樂的節奏閃爍不停,笑鬧中夾雜著酒杯碰撞聲,傅澤無視眾人或好奇或探究的目光,隻冷冷地盯著包廂的門。
眼神深邃而嚴肅,嘴唇緊閉,線條分明,周身充斥的都是冷漠和疏離。
“哥,來都來了,咋不一起玩?” 大超子拿起桌邊的煙盒,敲了一支煙出來,遞到傅澤唇邊。
傅澤看著遞過來的煙,沒有伸手去接,直接端起前麵的酒杯朝他示意一下,輕押一口。
大超子沒有任何不滿的情緒,微微一笑,轉移話題道:“一晃兒都三十多了,我這還是單身狗一個,不像燕子早就結婚了。”
傅澤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眼神變得深邃而認真:“她什麼時候結婚的?”
“具體的不知道,她沒告訴你啊,你倆同桌那麼多年,我以為她至少會通知你呢。不過你知道她和誰結婚麼?”
“誰?” 傅澤握著酒杯的手指微微顫抖著。
“王茗,咱們初中時的班長,你還記得麼?”
「原來四年前在醫院目睹的那一幕是真的,她真的結婚了,真的和王茗結婚了。」
傅澤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難掩的悲傷,眼眶微紅,他閉了閉雙眼,轉開頭去。
包廂門被從外麵打開,走廊中刺眼的光線照進了包廂門口。原本沉浸在音樂和歡笑的人抬頭看了過去。
隨著門完全打開,一個窈窕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齊肩短發,五官分明,眉眼如畫,眼睛明亮而有神,嘴唇紅潤豐滿,微微上翹,帶著誘人的光澤,卻笑得恣意張揚。
四年未見,頭發剪短了,但還是那樣恣意張揚,從馬雁回進入包廂,傅澤就感覺,她像一道光救贖了馬上被悲傷淹沒的自己。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她抬手把手裏的蛋糕盒子放到桌子上,“不過,我給你們帶了宵夜。”
“知道你是大忙人,我們的馬主任。” 李清淺上前攬住她的細腰,拉著她向沙發走去。
“可別想蒙混過關,就知道你倆關係好,清淺,把人送回來,三杯一杯不能少。” 張麗陽一邊吆喝著一邊拿酒杯。
王罡也附和著:“讓我們一群單身狗等這麼久,你這事業愛情雙豐收的必須得喝。”
馬雁回見躲不過,也不扭捏,轉身回到桌前,端起酒杯就幹,嘴裏也不饒人,笑著說道:“你倆給我等著,看我一會兒怎麼收拾你們。”
“我看看今年都誰來了?” 她抬頭一看,頓時愣住了。
傅澤一身剪裁合身的西裝,袖口扣得整整齊齊,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窩、完美的五官,仿佛是上帝精心雕琢出的傑作。
高冷禁欲,眼神中的那一絲嚴肅與冷漠,在馬雁回看過來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好久不見,老同桌。” 馬雁回揮手打招呼,她輕咬一下嘴唇,不等傅澤回應,轉身走開。
“快快快,給姐點幾首歌兒。” 她假裝淡定,心裏卻掀起巨浪,那一夜她醉的厲害,記憶都是模糊混亂的,隻記得傅澤那線條分明,緊致有力的腹肌,以及情到濃時他在低聲叫著不知道誰的名字。
隻是想著就已經麵紅耳赤。
“怎麼了?熱?” 李清淺關心道。
“嗯,一路趕過來有點熱,暖暖睡了?”
“睡了,南瑾哥在家陪她。”
“燕子,你的歌到了。”
前奏響起,傅澤就知道這首歌 ,《最浪漫的事》,他記得馬雁回說過這是她最喜歡的歌。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他看著她靜靜的站在包廂中間唱著,歌聲中透露出的是一種無法言喻的浪漫和甜蜜。
她過的很幸福,她跟所有人都熟悉,唯獨他這個六年的同桌,八年的同學變成了陌路,隻留下一句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