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藥煎好了,快醒醒!”

趙畔在葉以蓁耳邊焦急的呼喚,她漸漸從昏迷中清醒過來。

葉以蓁顫抖著伸手接過那碗藥,咕嚕咕嚕的大口咽,因為喝得太急,一些藥汁都溢了出來,滴在炕上。

“嫂嫂慢些喝,就這一碗藥,莫要浪費。”趙畔看著那些浪費的藥液,一臉肉疼。

“我就說我兒的傷寒藥怎得少了一副,原是你這個小賤人偷的!”一道尖銳的罵聲傳來,趙四夫人衝到了葉以蓁跟前,扯住她的頭發,對著她的臉,“啪!”得就是一巴掌。

“好哇!我們家大少奶奶臉皮比城牆厚呀,嫁過來一分嫁妝也不出,好意思教唆小姑子偷自己侄兒的傷寒藥!賤皮子就和你那個短命鬼夫婿一般是個喪門星!”趙四夫人根本不理會葉以蓁的軟綿綿的抵抗,隻是一個勁的打罵葉以蓁,各種汙言穢語一股腦的噴出來。

趙畔急得要哭,上去死死抱住她的大腿:“不是偷的,這藥是我用一隻銀耳墜買的!四嬸別打嫂嫂,打我吧!”

四夫人扭動著身子想將趙畔甩開,卻掙紮不脫,氣得口出狂言:“賤人!倒貼上門的假貨!敢攔我,是不是想造反啊!再不放開,我讓人打死你!”

說著,她從頭上拔出金簪,狠狠的往趙畔背上紮去。

葉以蓁見狀,強撐著站起身,用盡力氣撞了一下那張牙舞爪的女人,將趙畔護到了身後。

趙四夫人被撞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她驚得瞪圓了銅鈴似的大眼:“你竟敢撞我!你個下賤胚子怎得不和趙良翰那個狗娘養的一起去死啊!賴在我家蹭吃蹭喝還真把自己當少夫人了?”她將金簪插回發間,凶神惡煞的指著葉以蓁鼻子罵。

門外亮堂堂的光忽地暗了一下,接著慢步走進來一位身著淺咖繡金褙子的鶴發老太:“吵吵嚷嚷幹什麼?趙家本就是多事之秋,白得叫人看笑話!”

趙四夫人見了立馬告狀:“母親,這葉府送上門來的新媳婦晦氣得很,她一來咱家就倒黴,偷喝天祺的藥就算了,還敢撞我!”

“不是偷的,是我用銀耳墜換的。”趙畔手抓著葉以蓁的衣袖,低頭小聲反駁。

趙四夫人早看不慣三房這嫡女的小家子做派了,對著趙畔就是一頓吼:“胳膊肘往外拐的賠錢貨!趙彤都告訴我了,就是這個女人看你性子軟好拿捏,教唆你去偷的!這藥是家裏沒出事兒時開的,值好幾兩銀子呢。她要是不賠,就你來賠!”

老太太掃視在場三人,隨後對著葉以蓁撂下話:“天祺的藥可斷不得,你既然搶了你侄兒的藥,那就得付錢。”

此話一出,趙四夫人立馬樂了:“對!趕緊拿錢!不然就把你扔出府去!”

趙畔還想著伸頭說些什麼,被葉以蓁攔下了。

她從頭上取出唯一一根銀簪遞給趙四夫人:“藥是我喝的,與三小姐無關。這是我身上唯一值錢的東西了,拿走,別再來找麻煩。”

趙四夫人將簪子收好,冷哼一聲就隨老太太出了屋子。

沒走幾步路,那前頭的老太太轉過身站定,睨著她,伸出右手。

“母親,天祺還得喝藥呢。”趙四夫人麵對著冷臉婆婆,少了大半底氣,再提不起剛才那猖狂樣。

老太太不言不語,隻是盯著她伸手。

家雖沒了,但習慣迫使著四夫人聽從於家族上位者的命令,她隻得老老實實將簪子交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