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雲挺直腰杆,臨淵槍直指金鵬,身上湧現出無盡的戰意,更甚從前。
此刻,毀滅道意與戰意,雙雙取得突破。
“突破了啊,果然無心插柳,追尋已久的突破竟然出現在此刻,可我已經沒有時間了。”上官雲灑脫一笑,“無妨,朝聞道,夕死可矣,今日,我上官雲,逆斬封王!”
他額頭上的毀滅戰印,竟開始緩緩燃燒,上官雲紫色長發飛舞,軀體因為無法承受狂暴的力量,正一點一點的崩裂、破碎,白衣早就不複從前,此刻的上官雲,一身血衣。
“瘋子,上官雲,你自己想死別帶上我啊,你們大夏的王者都是一群瘋子。”金鵬破口大罵,他也沒有信心,自己可以抵擋得住上官雲用生命打出的一擊。
金鵬吐出一口精血,“血祭,滅道神光!”
金鵬身前出現一麵光鏡,精血融入其中,散發出恐怖的氣息。
“不夠,還不夠。讓本座再吐兩口。”金鵬肉眼可見得萎靡下來,兩團精血再次融入光鏡之中。
鏡麵發出一道光束,勢如奔雷,直至上官雲。
“這一招,就叫‘追雲’。”上官雲提起臨淵槍,鬥戰寂滅領域展開,又以極快的速度破碎,此刻,他與臨淵相融。
臨淵刺破空間,消失。
再度出現時,已在金鵬身後,一同出現的,還有上官雲。
光鏡破碎,金鵬身體停頓了下來……
“你……”
在金鵬的額頭上,一道細小的孔洞,從額頭,穿過後腦,湮滅靈魂。
天降血雨,萬獸哀鳴,一代封王強者,就此隕落。
贏了,長安贏了。但是人們卻並未慶祝難得的勝利,因為此戰的功臣,此刻已然命不久矣。
上官雲感受著自己不斷流逝的生命,蒼白無一絲血色的臉頰上,嘴角微微揚起。
“老頭子,我沒給你丟人,你的孩子,長大了,成了大英雄。”
上官雲心中默念。
父親,孩兒不孝,我…失約了。
……
“換個去處不好嗎?”
“孩兒隻想去長安。”
“你應該明白,長安城沒有封號王者,這代表著什麼。”
“孩兒明白。但是總有人要去,不是嗎?”
男人沉默了。
“父親,待我蕩盡魑魅,就回家。”
男人沒有挽留,他轉過身,擦掉一抹眼角的晶瑩。
窗邊,貌美婦人早已淚流滿麵。
……
人有旦夕禍福,上官雲默然,在決定來長安的那一刻起,他便做好了死亡的準備。所幸,他守住了長安,守住了心中的堅持。
此刻,他的王者印記已經快要燃燒到了盡頭,這意味著,他的生命也將走到盡頭。
此刻的他,內心無比平靜。
生如夏花般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
在生命的最後,上官雲忽然想回頭,再看一眼他用生命守位的長安城。
看著那座古城,歲月在它身上留下的痕跡清晰可見,它曆經戰火而不倒,沒有封王強者又如何?他依舊會屹立不倒。
上官雲堅信這一點,今日他倒下了,還有千千萬萬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