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曼成被秦頡反攻殺死後,黃巾軍擁立趙弘為元帥,再振聲勢。
由於秦頡放火燒麥、縱兵屠城,徹底惹惱了南陽民眾。
趙弘利用民眾的憤慨,很快便集結了十餘萬人。
此時,秦頡還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之中,對即將到來的危險渾然不知。
一個薄霧飄散、鳥語花香的清晨,秦頡伸展了一下四肢,對正在喂馬的廖化說:“元儉。”
“在。”
“你當馬夫實在太可惜了,即日起命你做步兵校尉,你看怎樣?”
“呀,謝謝將軍!”
廖化向北望去,心中默告母親:“娘,孩兒終於找到正經事做了!”
廖化成為最年輕的步兵校尉之後,搬到了秦頡旁邊的一個小宅院去住。
原本秦頡要給他安排兩個小兵打雜,但廖化卻堅稱不用,隻叫了一個先前共事的馬夫來。
他領了一套新戰袍,穿起來雄姿英發。心想:母親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不知有多高興!
遇見普通士兵,他們都向廖化行禮。
他不禁想到當時自己在中盧縣城外,被一個士兵踢了一腳的情景。
“命運真的很神奇啊!當時我還被人稱作叫花子,現在他們都叫我將軍了。隻是這個將軍是秦頡賞的,若要名副其實,還得在戰場上證明。”
廖化不斷地勉勵著自己,也在不斷地反省著自己。
秦頡占據了宛城之後,也考慮到了黃巾軍會反撲。
所以,他召集了很多木匠、石匠和泥水匠修複城樓,在城外建造防禦工事。
但很可惜,工程進度太慢了,遠遠趕不上趙弘的行軍速度。
張曼成死後還沒幾天,趙弘就率韓忠、孫仲等多位悍將前來攻打宛城。
不過,他們也像當初秦頡他們一樣,圍而不打。
廖化勸道:
“將軍,我看這趙弘來勢洶洶,率十萬之眾來攻打宛城,肯定不會圍而不打,我們得趕緊求援呀!”
秦頡不以為意地說道:
“這些都是臨時組織起來的流民,形同一盤散沙。他們吃都吃不飽,又哪來的力氣打仗?宛城城池堅固,我軍糧草充足,水源問題也不用愁,他們餓上幾天,自會散去。”
“既然如此,那麼懇請將軍下令,讓士兵們勤加練習,仔細防備……”
“這還用你教我?早就安排妥當了!”秦頡打斷了廖化,麵露不悅。
廖化悻悻退下,獨自來到校場上看士兵們的操練情況。
卻見那將士們,都是嘻嘻哈哈,追逐嬉鬧,絲毫沒有認真操練的模樣。
廖化不由得唉聲歎氣。
“元儉何故憂傷?”一個馬軍校尉看到他後,打趣問道。
“趙弘圍城,令人煩憂。”
“哎,我說啥事呢,原來是因為賊首趙弘。我軍新勝,士氣正旺,占據人和;宛城固若金湯,我們占據地利;如今春風習習,無風無雨,我們又占據了天時。賢弟不必煩憂!”
“大哥,趙弘不比張曼成,他有勇有謀,不太好對付呀!”
“他比張寶、張角如何呢?泥腿子怎比得上汗血寶馬,鐮刀鋤頭又怎鬥得過刀槍劍戟?”
兩人的談話不歡而散,廖化隻得去訓練自己手下的步兵。
步兵們見廖化整日愁眉苦臉,隻是督促著他們拚命訓練,個個叫苦連天。
終於,事情捅到秦頡那裏去。
“我聽說你最近在加強訓練士兵?”
“嗯,將軍。”
“文武之道,講究個張弛有度。你訓練士兵輕則辱罵,重則鞭笞,這不是為將之道呀!”
“看來讓你做校尉是抬舉你了,你還是去做馬夫吧,新來的馬夫毛手毛腳,總是做不好。”
“是,將軍。”
廖化又回到了馬廄,先前對他尊敬有加的士兵們,頓時換了一個臉色,紛紛嘲諷他。
“剛上任就得意忘形,這下被打回原形了吧。”
“早就說了,他根本就不是當將軍的料。”
“喂馬喂得再好有個屁用,一輩子不還是一個馬夫?”
……
這些話令廖化很難受,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盡心盡力地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忽一日,軍營躁動,傳令官大喊:
“趙弘攻城了!”
將士們拿起兵器就奔上城樓,廖化想去看看情況,卻被斥退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