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已經躺在自己的床上了。
動了動身子,渾身酸痛啊……
都怪那個鳳歌,要不是他,我又怎麼會從房頂上掉下來呢!
歪歪頭,“碧池!碧池!口渴啊!水水水!”
“在這裏,水。”一道清麗的男聲響起,是鳳歌。
回過頭來!咦!他什麼時候坐在我床邊的,自己竟然沒有發現?!
“謝謝。”我接過他手中的白開水,笑了笑。
“沒什麼。”他也報以一笑,但是超出了禮貌的範疇,甚至有些失態,“剛剛,我將慧妃送回去了,你身體現在怎麼樣?方才,是我失態了,害你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了下來,真是對不起……”聲音說到後麵,越來越小。
隨口道,“哦,沒事。”
才剛一說完這話,我就後悔了,什麼叫沒事,要不是眼前的這個家夥,我又怎麼會從房頂上掉下來呢!?
不過,話都已經說出口了,人家又是王爺,我還能怎麼樣?
“扶我起來走走吧。”我伸出一隻手來,看著他。
他微微點頭,抬手扶我起來,順勢將我靠在他的胸前,結實溫暖的胸膛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
他扶著我走到外麵,將我安在藤椅上。
然後就是……你看我,我看你。
真的不知道要說什麼,我和他好像沒有什麼共同的語言。
他慢慢地走到我的身邊,試圖在我旁邊坐下,卻扭扭捏捏,應該還在為剛才的事擔心吧?
我站起來,一把摟住他的肩膀,“坐。”
我已經習慣古人驚訝的眼神了。
他目光深邃,含情脈脈,墨色的眸子定定地看著我,緩緩地說出了接下來的這段話,“月兒……其實,剛才你們的談話,我都已經聽到了……對不起!以前,都是我錯怪你了。原諒我,好不好?自從你嫁過來的第一天,就沒過過一天的好日子,我這個做丈夫的,真是不夠格!”
說著看了看天空,眼神飄忽不定,“怪隻怪,天意弄人,你才剛剛過門,宮裏就八百裏加急,說父王病危,又加上後來大哥私造玉璽一事,我入京三個月!於是,我們錯過了第一次,後來,你又怪我殺死那隻亂飛的雞,我一氣之下,做出了不可挽回的事,這是我們的錯過的第二次,再後來,你都開始怕我了……知道嗎,月兒,看著你眼中因為我而驚恐的眼神,我的心……是有多痛啊!這種眼神,就像是我在戰場上麵對的敵人!嗬……”
說著說著,自嘲地笑了笑,“月兒……你知道,最讓我傷心的,是什麼嗎?”
看著我,眼波流轉間,宛若受驚的小鳥,“那一次,我抱著你入睡,驚醒的你,看著我的臉……竟然!竟然有嘔吐的**!這對一個男人是多大的恥辱啊!從那天起,我再也承受不起你的目光,從此再也沒有踏入你的寢室一步……這,是我們錯過的第三次……”
鳳歌說到這裏,聲音竟然有一絲的顫抖,眼神若浮萍飄蕩,萬道流光,“直到慧妃遇刺一事……我們……是真正的形同陌路了……”
看著他的眼睛,我的心都快融化了……就像躺在一朵溫暖的棉花上,但……棉花下麵,藏著根根豎立的針!
鳳歌低了低頭,肩上的發落到我的手臂,絲絲涼意將我暫時的意亂情迷打斷!
接著,他忽然欣喜若狂,“還好!月兒,這隻是一場誤會!你並沒有想要刺殺慧妃!”說著拉住了我的手。
我麵無表情地抽開,眼角微微揚起,“鳳歌,以前的事就算了吧……我不去計較了。你也不要掛在心上。”
“真的嗎?”微垂的眼睛晶瑩剔透。
“嗯。”我淡淡道,“以前的事一筆勾銷。”頓了頓,我又補充道,“所有的一切。”不知道他聽沒聽懂,我說的以前,包括他和這具身體的那場支離破碎的愛戀。
他忽然追問,“嗯,月兒,關於我們以前的事,你記得多少?”有些緊張地看著我。
我將來是要離開王府的,所以也就不會再說什麼敏感的話題,“嗯,就,記得你剛剛來幽國的時候,見過你一麵,後來就去問我的哥哥們關於你的事,因為……很好奇其他國家的人……”我當然不會說當時的“我”已經對他一見鍾情了。
很顯然,他的眼神有些黯淡,不過這正是我想要的。
於是我又接著說,“後來二哥說你胸懷大誌,高瞻遠矚,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大哥又剛剛成親,兩個人整天膩在一起,我就問他,大妃有什麼好?不會打架,也不幽默,八哥就說……八哥沒說什麼。”
因為八哥說可以做羞羞的事情,這個就不好透露了。
“二哥說了一句話: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的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更加專注地看著我。
我接著說,“我問他是什麼意思,他隻是笑笑,二哥是我們當中最聰明的,對於他的話,我一直深信不疑,所以就對你說了那樣的話,說要嫁給你,也是一時興起,因為父王看我很緊,所以一直想要到其他國家遊覽風景,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