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的斷奶之路尤為坎坷,每個夜晚都不讓母親安心睡覺,往上的四代人都在為之努力。
“孫寶,不哭了,奶奶給你衝了奶粉,我們吃奶粉好不好?”半夜十二點,奶奶抱著默輕拍搖晃,對麵房間的媽媽聽著孩子的哭鬧,又狠不下心來。
“媽,要不先不給她斷了吧。”
“那你又說要出門,不斷奶她怎麼辦。”
母親無法反駁,隻得轉身回房。
但是默根本不吃奶粉,聲音已經沙啞,依舊倔強的不吃一口。一家人苦苦熬過一晚。
白天,高祖母給默做了輔食,也隻是勉強吃了一點,母親年紀也還小,第一次做媽媽,不忍心讓孩子受苦,第一次斷奶就這麼失敗了。
後來,又失敗了兩次,直到第四次,一歲多快兩歲的時候,母乳已經沒什麼營養,默也開始長小牙齒了,母親才終於狠狠心,給她斷了奶,但她依舊不喝奶粉。
母親出遠門工作,默開始了留守兒童的生活。
“寶寶,媽媽要出門掙錢,才能給你買好吃的和玩具,在家和爺爺奶奶好好的。”
默還在睡夢中,母親輕輕和她說著話,輕吻她的小臉,然後出發去北京。
兩歲半的時候,因為家人實在太忙,於是過完年開學的時候,家人就把默送去鄉裏的幼兒園去了。
大概是年紀還太小,也不太懂事,進幼兒園第一天,同班的一個小姑娘和默起了爭執,默不小心把那個女生的額頭都抓傷了。
奶奶本來還擔心年紀最小的默會不習慣幼兒園,結果下午去接默放學的時候,老師說她把別人抓傷了,急忙在旁邊的小賣部買了一板AD鈣奶,連聲給人家道歉,好在沒多大事兒,也很順利解決。
於是,轟轟烈烈的第一天拉開了默的幼兒園生活。
默的小班生活隻讀了這半年,九月開學的時候,默就跟著同班同學升到了中班。
她的生活日複一日,並沒有什麼變化,早上上學,下午放學,晚上還要在家旁邊的廣場玩一個小時才會回家洗澡睡覺。不知道煩惱,不知道困難,不知道危險,不知道傷心。
如果一定要記錄點什麼,那就要說大班的時候。
大班那年的六一兒童節,幼兒園和小學商量好,讓大班的孩子到小學一起表演節目,因為大班即將幼兒園畢業,馬上就要到這個小學讀學前班。老師選出了七個小姑娘,表演的歌曲是《Nobody》,那首正流行的韓文歌。
那天是一個大晴天,別的小朋友還在睡午覺,她們七個人就把小姑娘們叫起來化妝。
默記得,那老師在給她撲粉的時候,說了一句:“天哪,這得用多少粉才蓋得住。”因為小時候的默特別活潑,每天都要在外麵玩,曬的比較黑。
畫好了妝,老師們帶著她們到了小學,這也是默第一次走進她即將讀書的小學。
那時候默的膽子還是蠻大的,也不知道緊張是什麼,很順利的完成了表演。
如果還要記錄點什麼的話,那就要說,每天奶奶接默放學的時候,問:“今天在幼兒園吃的什麼呀?”
她的回答永遠都是:“雞蛋湯。”
七月初,在默五歲的生日前,默順利的幼兒園畢業。快快樂樂的幼兒園生活圓滿結束,那時的她不會知道小學的自己會遭遇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