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一樣眼瞎。
錯把魚目當珍珠。
伏渝並不理會俞夕的挑釁,冷漠地轉回了目光。
“蘇桃隨身之物還在長林峰,便是她要在藥堂協助,也得回去一趟。”
俞夕眉心一皺,正要說藥堂中什麼都有,並不需要回長林峰,耳邊便是一道清泠之聲。
“俞長老,隻是收拾些細碎的玩意,我去去便來。”
見遲宿眸中神色,俞夕便知曉她這必然是有了自己的打算。
思緒一轉,俞夕微微頷首,沒再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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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林峰的風景依舊,離開三年,並未有絲毫的變化。
遲宿剛一落地,鬢邊的長發便被一陣勁風吹起。
微一側身,一道靈力攻擊便擦著她身前而過。
遲宿抬眸,對麵之人的樣貌映入眼簾。
對上季臨幾乎要溢出眼眸的厭惡,遲宿的心口像是針紮般猝然一痛。
她微顰眉,知曉這是原身殘留的心理感受。
即便已經經曆過一遍,但是麵對曾經極其親近之人的厭惡,原主還是忍不住傷心。
好在那刺痛隻是微微一下,很快便消失了。
此時,長林峰入峰結界前,除了重傷不能下地的朱乙,伏渝的弟子們已經全員到齊,可見季臨的如此行為,卻無一人上前阻止。
身前不遠處的伏渝,她平日裏最講究長幼有序的師尊,這會倒是對季臨的所作所為聽之任之。
與在藥堂中被保護不同,現在,遲宿已然成了眾矢之的。
但她麵上的神色卻依然自若。
她嘴角掛了抹笑意,幾步上前,走到季臨麵前,反手便甩了他一個巴掌。
被打的一個趔趄,季臨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師……師姐?”
那一瞬,他的眼中,流露出的是孩童般的委屈,似是不敢相信,自小護著他長大的師姐竟會這般對他。
眾人都被遲宿眾人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到,一時反應過來,眾弟子便紛紛展現出了對她的戒備。
淩邑上前一步,將季臨護在身後,皺眉看著遲宿,“師妹,你這是何意?”
遲宿神色極淡,“怎麼,大師兄是沒看見他方才做了什麼?”
淩邑沉默。
四周的弟子麵麵相覷,皆是尷尬地垂下了眼。
“師姐,季師兄不是故意的……”
陸雲瑤剛期期艾艾地開口,遲宿淡漠的目光便掃了過去。
像是寒冰般懾人,讓她下意識便住了嘴。
但隨即,她又有些懊惱。
她為什麼要被蘇桃唬住。
忽而,陸雲瑤像是想到什麼般,又細細打量起蘇桃來,越打量,她的眉便皺的越緊。
隻是三年未見而已,蘇桃如今給她的感覺,竟完全不同了,像是另一個人一般。
……另一個人?
陸雲瑤又想起了她先前在修士大比時見到的蘇桃,那時的她,用著遲道友的假名,像是陌生人一般與她和兩位師兄交談。
那時,她便沒有從蘇桃身上感覺到一絲的熟悉感。
陸雲瑤掌心微緊,心跳的極快,一個念頭逐漸在她腦海中浮現。
莫非……
蘇桃也不再是蘇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