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家
就像是那灰色天空中的小雨,
下下停停不動聲色淋濕土地,
就像是那古老城堡裏的油畫,
突然抬頭定格在黃昏的晚霞,
逆著時光回去陪你從小長大,
思念就不斷侵襲然後慢慢滲透。
每一寸土地,
每個角落,甚至一株草
都在努力的記住它們
再見了 故裏
一轉眼,已到了深秋。
新疆的父親給大伯家打電話問候,順便也向母親吃了顆定心丸舅舅的病情雖然很嚴重,但已經安全期。母親那顆懸著的心放在了肚子裏,父親讓母親接電話說:“把家裏的牛羊要喂好,糧食,草料都看好我在新疆買了一個二手房,再過幾天我回來要把家裏的一些該賣的賣,該還人情的一定要還。”
“啊!你都買好了。”
“嗯,買好了.電話掛了吧,電話費挺貴的,還是長途電話。”
嘟嘟,母親傻愣愣的坐在炕頭上,眼角紅彤彤,泛有點點眼光。大伯母死心不改的問都說啥了,母親害怕大伯母又沒有一個依靠,隻能如實回答,大伯母聽完,臉色立馬大變,整個臉變成江的酸果,(吃起來又酸歡澀的一個果子)愣了一下,整個人震驚,打了一個激靈,臉色又變為無法置信,無法相信父親有這麼大的本事,哪來的線,是不是遇到啥事了,母親說是真的。那邊還有親爺爺的兩個弟弟,他們的兒子也會幫忙的,大伯母立馬跳起憤怒,甚至用手指著母親的鼻子大罵。
“你們一家子,要不是我拉扯大,還能活到現在,啊,你們一家子要走,還把房子都買好了,咋都跟家裏商量,都不知道問一下我,還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裏。”
母親雖害怕大伯母打她,但也有點膽量也對回去說:“哦.咋了,你說我一家子都是拉扯大的,你有良心嗎?你這麼說把公公放在哪裏,要不要臉,你拉大的,你拉大的, 說你拉大的。”
“對啊,就是我,要不是我給他二叔縫補衣裳,鞋子,他到現在還光著身子呢,要不是我,他哪能有你要你,要不是我,你們一家能活到這會(現在)你的娃娃還是我做哈的衣裳。
“你把你臉要點,照你這麼說,沒有你,我們一家活不下去了,好是也有好,再看看你對我家做哈的事情,我也要走。”
爺爺在門外也聽見了兩個兒媳吵架,但也沒有插手,或許是習以為常,亦或是,也不知從哪插手,是啊,這種又苦又氣的生活已經活了有大半輩了,又何嚐不想出去走走,這個界爸看是看不了,走走,聽聽倒之可以,但也不知那邊是否好壞。算了吧,走一步是一步。
因一通電話從忙碌中相聚在一起,也因一通電話不歡而散。
大伯母氣哼哼的摔門而出。母親心事重重的,蔫蔫的的扶著爺爺回家。
母親小心翼翼的問爺爺:“阿達,新疆咋麼個。”
爺爺:“曉不得,房都買好了,那就走,不受這氣,走步是一步。”
深秋了,夜冷了,夜長了,挖洋芋了。
今年,馬麗婭家也硬氣,沒有再和大伯母一家幹活,全靠母親和爺爺,周末還有兩個大小孩一起把洋芋都挖好,就等父親回家買。
看著地裏的以山一大堆一大堆的堆落一起,農民臉上掩蓋不住的的高興。
“鎖燕子,來把這幾個粗的洋洋拿回家康洋芋片片吃。“
“好得,阿達。”
“這皮粗哼哼滴,都比上肉滴了,哈哈。”
“我要吃兩個, 搗碎撒上辣麵子吃,吸溜。”口水都流出來了。
“把你海水(口)吸上去再說吃。”
哈哈,哈哈,
我們一家子都之溢餘不住的笑,不僅因哥哥流的哈喇子,還是為我們豐收的喜悅,短暫而又溫馨的時刻總還在田地裏。
父親回來了。
穿著新皮夾克,帶著新手機,穿著新鞋,總感覺怪怪的,與他這個人一點也不符合,還是穿農民的衣裳看著才順眼點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