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煜也是大方,竟包下了整個聚寶樓設宴。我雖也說過此話,但那真的就是說說而已,請客吃飯沒什麼問題,但整個包下我還是有些肉疼的。
我跟著顧嵐與蘇煜同坐一桌。同桌的還有位男子,瞧著模樣倒是不錯,就是沒個正行,右手手指摩挲著杯沿,左手手指玩弄著垂到眼前的一綹頭發,似笑非笑的盯著我。我被他盯得有些犯怵,不得不撇開臉不去看他。
想必他就是代替紀辰新來的謀士了,顧嵐也是可憐,盡是攤上些沒有正形的人。想著想著我不覺笑起來。
蘇煜瞧見我笑了,抬眼瞧著我:“笑什麼?”
我原本想著顧嵐以後的日子可有的折騰,這才笑起來,蘇煜這一問我卻是怔住,不知說些什麼。總不能說他幫顧嵐找的人看起來就不靠譜?
蘇煜見我不說話,開口道:“但說無妨。”
“也沒什麼,不過是這位公子瞧這有些眼熟。”
那人一聽似是來了興趣:“嗯?有些眼熟?顧三小姐可是見過在下?”
我不過是隨口一提想將此事翻篇,這人卻是出來問我?我怎麼知道在哪裏見過他?轉過頭麵對著他,仔細一看卻覺得這眼睛萬分熟悉,倒是有些像·······他?不會的把,這人可是在京城鬧出了不小的動靜,還會進守城軍?難道是最危險處最安全?不會,他那樣放蕩不羈愛自由的人,又怎麼會進守城軍,那裏邊那麼多規矩,他可受得了?
不料他眉眼一彎:“顧三小姐的珠釵可還好好保存了?”輕描淡寫,仿佛在說一件平常無奇的事情。
我卻是眼睛瞪大了,這廝還真是不知收斂,今日回去倒是要看看盒子裏的珠釵還在不在了。也是,對他來說有什麼是他想要卻不可得的呢?怕是很少。
蘇煜仿若了然於心,對此莫名其妙的一問不為所動。顧嵐眸中閃過一絲驚疑,隨即問道:“阿瑾,何必?”
嗯?我怎麼了?我一臉不解地望著顧嵐。顧嵐尷尬地咳了兩聲:“你與何必曾經見過?”
嗯?我皺了皺眉頭,旋即回過神來,他名為何必。擺擺手:“不過是有些眼熟,感覺像是認識罷了。”
顧嵐也沒有深究,倒是蘇煜笑起來,手指扣了扣桌麵:“可是像一位故人?”
他這是何意?倒是深究起我與何必是否相識這個事情?我總不能說何必就是那個癖好特殊的江洋大盜吧,更不可能說我讓他幫我找蠱方吧。在我不清楚蘇澈是否有把柄之前,這些事情蘇煜知道的越少越好。知道的越多對他越不利。
況且蘇煜的本事怎麼可能不知道何必是那個盜賊?隻是不知他這是什麼意思,將一個盜賊放在身邊,這不是明擺著給人口舌,自己找罪受麼?
就在我不知說什麼的時候,何必笑了起來:“顧三小姐貴人多忘事,前些年去隱山可是我給您指路的。”
我還去過隱山?我怎麼不記得?算了,權當他是為我解圍。我連忙點了點頭表示讚同。心裏想著:這人心眼還是不壞的,既然蘇煜明知不可留而留之,那必然是有他的道理。不過,且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隱山這個事我可得好好查查了,說不定會有什麼意外的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