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不煩啊,隊友是不是隻會搞,玩的那麼菜隻會在這裏叫,還在這裏叫單挑啊,團隊遊戲誰和你單挑,腦子有病吧
李肖目不轉睛盯著手機屏幕,內心五味雜陳
“你玩個射手玩的什麼呀,我**你*,**,什麼**啊”
誰罵呀
他點開舉報,本來就一肚子火,又遇到這樣的無禮之徒,必然容忍不了
“係統已核實該玩家的違規行為,已采取禁言處罰”
李肖輕蔑一笑,打字道“你繼續,我聽著”
內心的火總算平複些了,對局也很快在隊友的演出中失敗,他生無可戀的倒在床上,眼中透露著無所謂
“叮咚\\\"
大晚上還有人發消息啊
他長歎一口氣
點開了企鵝軟件,果然不會有人這麼晚掛念他呀,廣告“生活精選,今日特價……”
十八歲,本應上大學的年紀,休學在家,整日渾渾噩噩的
是啊,休學之後眾叛親離,曾經在大學,這半年來認識的朋友都為了避嫌離他而去,曾經最愛的人也離開了,當然不會有人掛念他
已是深夜,他依舊不想睡
肚子餓了,是啊,七個小時沒進食了,這麼晚營業的隻有外賣了
等著外賣,他想想自己,處在上帝視角,他覺得自己好像就欠著這個世界的一樣,哪一次不是滿懷希望而來,遍體鱗傷而歸。他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可又不承認自己很可憐,換句話說,這是他上輩子欠下的
“老天,我隻是想平平淡淡的過完一生,為什麼他人那麼輕易得到的我傾盡全力依舊得不到!我那麼珍視的你就那樣怕你他們從我身邊走掉嗎,憑什麼?別人不珍視的為什麼不能給我,我就活該嗎?”
他小聲嗚咽著,怕打擾樓中的鄰居,怕家裏人看到他的軟弱,怕被發現一個大男孩子在深夜哭泣,畢竟作為一個人,讓別人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最為難堪,夜裏的動物隻會在不為人知的地方小心的舔著傷口,並不是期盼著有朝一日能夠愈合,而是希望在別人麵前不至於太難堪
靜謐的夜裏,兩種無聲的力量
“借走的一切都是要還的,也許這就是命”
“不是這樣的,我壓根沒有招惹任何人”
“也許確實欠他們什麼”
“不對,我壓根沒見過他們”
“也許在哪裏見過”
“怎麼有那麼多也許,真煩”
他想吃完外賣就倒頭睡覺,已經一個月熬夜了,再這樣下去身體肯定吃不消,他不想回去後讓那些烏合之眾看到他一事無成的樣子
吃完後便閉上眼睛,飽腹感讓他愈發睡不著了,他強壓著自己睡,真的不可以再這樣下去了
他拚命的閉上眼,翻來覆去,然後無力的躺在床上,擺出“大”字,長歎一口氣
“老天啊別再懲罰我了”
他抱起枕頭,似乎有一些困意了,挺好的,久違的困意,軟綿綿的,似乎再過一秒就可以昏睡過去
“叮咚”
誰腦子有病大半夜發廣告啊,打擾睡覺
李肖想無視,因為這大半夜的肯定不會有人找他,曾經風光威武之時就沒有人會在這大半夜找他,現在眾叛親離,就更不可能了
他還是拿起了手機,臉上映射出的亮光在黑夜的映襯下格外耀眼,側臥在床上,身處漆黑之中,周圍的一切似乎都無限的延伸出去,像一隻漆黑的巨手,拖著無助的李肖
果然沒人掛念他,他甚至想自嘲,一聲略帶笑意的長歎,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