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燒的煙頭忽明忽暗,仿佛閃爍的晨星。
剛才撞人的那兩個醉漢,陳東不認識,大黑他們也不認識。
道上吃這碗飯的人,可比他們謹慎多了。
…………
第二天上午,陳東跟艾琳娜在彥總的辦公樓找了一間會議室,繼續討論公司構架和股權問題。
艾琳娜用電話隨時跟瑞士DS總部聯係溝通。
下午4點,陳東接到了一個電話,臉色瞬間變的深沉起來。
“Mr·陳,怎麼了,咱們的進展現在非常順利,你怎麼突然難過起來。”
艾琳娜看出陳東很悲傷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陳東長出一口氣:“不好意思艾琳娜,咱們的談判不得不暫時中斷。我女朋友的父親,不幸去世了,她家就她一個女兒,我得幫她處理後續的一些事情。”
“哦!Mr·陳,節哀吧,死者為大,需要幫你什麼嗎?”
陳東搖頭:“不用的,隻是要耽誤你在這裏多待幾天了,這樣吧,晚上有時間的話,咱們可以繼續討論。另外我找彥總,給你安排去附近的古跡轉轉。”
艾琳娜想了想,拿起桌子上的純金火機:“Mr·陳,我想去見見這位傳承四百年的手藝人可以嗎?我非常好奇他們的工藝。”
“見當然可以見,但可能不允許你拍照。”
“我來聯係吧。”
…………
等陳東趕到小區的時候,夏仲山的家裏已經布置好了簡單的靈堂。
說來也很可悲,夏仲山生前工作的同事基本沒來幾個人,倒是戰友來了幾個,比如董向發。
蕭晴醫院的同事,一批批的前來吊唁,不少領導抓住蕭晴的手,反複安慰:天塌不下來,生活還要繼續,沒事,有我們呢。
夏可薇的同事也來了幾個,可她的同事也大都是女孩子,沒經曆過這種事情,不知道該幹嘛,除了長的好看之外,一無是處。
獨生子女這個時候的弊端顯現出來,遇到紅白大事的時候,外麵沒個人照應,整個人都是崩潰的。
好在有陳東在,此時的陳東不是女婿的身份,隻是男朋友,自然不用戴孝,於是以戰友兒子的身份,承擔起大部分喪事過場。
喪事一切從簡,第二天下午,陳東就親自把夏仲山的遺體送到火葬場火化,並買了公墓安葬,也算送了最後一程。
房間內所有的燈都亮著,幫忙的鄰居、同事在歸置完家具之後,已經全部回去。
夏可薇拿著拖把打掃客廳,陳東將幾盤貢品送到廚房。
臥室內忽然傳來蕭晴抽泣的聲音。
陳東聞聲走了進來,隻見夏仲山的遺像被蕭晴扣倒在桌子上,她穿著一件黑襯衣,坐在幹淨的床上抽泣。
夏仲山的被褥、衣服,在陳東的建議下全給燒了,所以這間臥室基本沒啥他的東西了。
“唉!”
陳東歎息一聲,將夏仲山的遺像擺好,然後坐到蕭晴身邊:“晴姨,別哭,都過去了。”
“以後……以後,怎麼辦啊。”
蕭晴抽泣的越發厲害,這兩天她幾乎都沒掉淚,現在應該發泄一下。
“不是還有可薇,還有我嗎,晴姨,他走了,以後你隻能過的更好。”
陳東輕輕抓住蕭晴的手,小聲安慰。
“嗚嗚……”
蕭晴哽咽著倒在陳東懷裏,放聲痛哭起來。
陳東拍著她的後背,看了看夏仲山遺像:“夏叔,你放心走吧,一切有我呢,以後都安排妥妥的。”
“哐當!”
門外傳來一聲脆響。
是夏可薇,她端著簸箕正要倒進垃圾桶裏,抬頭看到陳東正摟住她老媽說話,受刺激了,手裏的鐵簸箕摔落,垃圾飛濺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