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言現在坐如針氈,眼睛時不時瞄幾眼一旁給自己上藥的宮遠徵,她剛才為了脫身,下手重了。
“那個,我不是故意的。”她轉頭看過去,入目是手臂上自己的‘傑作’,莫名覺得更襯得他細皮嫩肉了是怎麼回事。
但是不得不說,他的這副皮囊當真是生得極好,手也好看,人還白,但是沒有月公子的鬢發白。
宮遠徵將袖子挽好,“那就是有意的了。”
“怎麼會?你說這話可就傷感情了。”她笑得有些諂媚。
“哦?我怎麼不知道,我們之間,還有感情?”
“你我雖有前後山之分,但都同屬宮門,你這樣說,可不就是傷了感情嗎?”
兩人彎彎繞繞,眼神交鋒。
宮遠徵忽然笑得突兀:“你走吧。”
“當真?”她有些狐疑,轉性了?這麼好心?
“當真。”
“…告辭。”她噌地一下起身,毫不猶豫的向門外走去。
身後傳來幾聲敲擊聲,人的好奇心驅使著她停下,轉身看看他又要整什麼幺蛾子。
宮遠徵正右手比著劍指,將她的袖箭撐在桌上。
她就知道他不會那麼好心的直接放她走,是她太天真了。到時候他要是向長老告發她,那麼這發袖箭就是最好的證據。
見她又走回來坐下,宮遠徵假裝疑惑:“怎麼了?不是很想走的嗎?怎麼又回來了?”
她被氣笑了,這死孩子居然反將她一軍。
直接破罐子破摔:“我拿送仙塵,是為了研究它的解藥。”
宮遠徵挑眉,還算聰明,一點就通,“你會藥理?”
“不會。”無言語氣鏗鏘有力。
宮遠徵被她理不直氣也壯的模樣逗笑了。
“但我不會,不代表後山其他人不會。”
宮遠徵不置可否,開始下逐客令:“百草萃可解百毒,就不勞後山操心了。今晚的事情我就當沒發生過,東西留下,你就可以走了。”
無言閉了閉眼,調整心態,把送仙塵放到桌上後朝他攤開了手。
“怎麼了?”宮遠徵明知故問。
什麼怎麼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道理他不懂嗎?在這跟她裝什麼傻??
“好好好——”無言說著就要將送仙塵拿回。
宮遠徵一把按住她的手,“我隻是說,你可以走了,但並沒有說東西你也可以帶走。”
“那你把箭還我。”
“還你?醫館歸徵宮掌管,我是徵宮宮主,我在醫館撿到的東西自然也歸我管。”
無言現在已經不知道是被氣笑的,還是覺得他的言論好笑了。
“那照徵宮主這麼說,我現在人在醫館,也得歸徵宮主所管了?”
他言笑晏晏:“那我們現在就去向長老稟明。”
無言甩開他的手,轉身離開。
宮遠徵看著手中泛著冷光的袖箭,笑意不明。
他有些期待和無言的下次見麵,那又會是什麼樣的場景呢……
無言一回到後山就立馬掏出帕子,確認裏麵的東西還在才安心睡下。
Round Three:??
次日一早,無言拿著東西去找了月公子。
“送仙塵?你又偷跑到前山了。”
無言抬手斯鬥破,“先別管這個,我需要解藥,你肯定能解吧?”
月公子伸手探了探她額頭的溫度,沒燒怎麼在這說胡話?
“宮門有百草萃……”
無言直接拍開他的手,打斷道:“那萬一百草萃哪天失效了呢?”雖然他們現在身在後山,但無言還是刻意壓低了聲音。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他也跟著壓低了聲音。
無言不去看他眼睛,盯著不遠處的雲雀,含糊其辭:“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我最近,總感不安。”
瞄到他也看向雲雀房間,無言知道,他肯定會關心多想。
“多一種解藥,也多一分安心,不是嗎?”
三日後。
月公子將手帕和藥瓶一起推向無言。
無言倒出一枚藥丸,聞了聞,嗯,一股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