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們已經被包圍了!後山那,公子也是出不得了!”管家劉金海對著中年男子的背作揖。
中年男子緩緩轉過身,看了看寂靜的院落,兩眼泛紅,淚光閃爍卻不落,“看來,我陳文玉是落定了這些醃臢之人的甕中了!走吧。”
管家劉金海輕聲應了句,便跟在陳文玉身後。
走過庭院,男女仆人的聲亂成一片,陳文玉眼神堅定,似乎聽不到一絲嘈雜。
一婦人衝到陳文玉麵前跪了下來,拉著陳文玉下擺,“老爺,官家那可還有情麵可講?還是全府衙上下都要被賜...死?!”說罷,婦人掩麵大哭。
劉金海將婦人攔下,“白媽媽,你是不相信老爺嗎?更何況您還是老家人,先起來,別耽擱老爺見孟將軍,晚點再說,啊。”
陳文玉一言不發,眉頭依舊緊皺,見老婦鬆手,便加快腳步向前廳走去。
前院,一名將軍對著內廳正直站立,一手握住腰間刀柄,一手握住聖旨卷軸。還有一清秀模樣、帶著書生氣息的少年正被兩大將押著,雙膝跪地,見到了陳文玉,便想站起來,“父親!我...”
“陳文玉,接旨!”不等少年說完,一將軍模樣的壯漢抬腳上前,昂起頭對著陳文玉喊道。
“臣,接旨。”陳文玉神情淡然,跪地等候聖旨的宣讀。連孟常都派出來,自己怕是無退路,乖乖聽話或許還有保住陳府其餘人姓名的可能。
“吳江縣令陳文玉,貪沒吳江應援北伐軍餉,致北伐近戰失利,兵將損失慘重,其罪可誅。”孟常之詞擲地有聲,夾雜些許憤怒。見陳文玉不動聲色,又繼續念道:“念往日於民有父母官之表,提收複西南蠻荒之地之計策,先收押,後審判。其餘人等,不得出入陳府,違令者,哼哼!”
孟常突然蹲下,惡狠狠地說出了“殺”!
見陳文玉麵不改色,便對下屬使了個眼色。兩大兵將陳文玉拖起來,押出了門。
孟常對著少年饒有興致地說道:“陳羽?竟不知文官人家裏還有習武之人?好好做你的書生吧!你們這種人不配上戰場!”又對押著少年的兩名大將擺了擺手,兩大將放開少年後便跟上了孟常的步伐。
“父親,於官家是否有愧?”陳羽對著離去的眾人背影喊道。
“無!”陳文玉正氣凜然,孟常詫異,又冷笑,“承認有何難?”
陳文玉不語,歎了口氣,臉上掛起了笑。
夜晚,整個縣衙的人被陳羽召集到大堂前,“我父親此生沒做貪賄之事,卻被誣陷。今日之局麵,是我們無法阻止的,但官家亦不會爛殺無辜,三日後,如若我父親沒回來,你們就走吧,我給你們脫奴籍,錢財是沒有多少給的了!”
“少爺,我們真的不用殺頭嗎?”一小女奴眼露急切,又不敢抱怨。
陳羽安撫道:“放心,我自會安排。”
醜時,府衙裏的人都在焦慮的夢中,陳羽換了一身黑衣,蒙上黑麵,在守衛換班之際攀越到了前院外牆。
躲過了守衛的視線,快步來到了溫府。
摸索了一會,來到一廂房內,露出一把匕首,借著微弱的月光,來到一床前,將匕首抵在睡夢中人的脖子上,又試圖將睡夢中人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