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那裏之後,我總是心不在焉的,為此還被我媽媽斥責了好幾次,她總是這樣,心情不好就會拿我撒氣。
可是我真的很想她,她對我很好,她那麼可愛,那麼乖,要是我不在,有人欺負她怎麼辦?
媽媽對我一點也不好,總是讓我幹活,還說這些都是要男孩子幹的,女孩子是寶貝,是要護著的。
不知道是什麼道理,我跟著做就是了,在這之後我就想著,要是找到她了,我一定也要護著她,不能讓她幹活。
我依然沒見過我爸爸,也不明白為什麼媽媽要把我送進福利院後,又把我領出來。
她說是為了保護我。
我知道的,爸爸那邊有人要我的命,說我會跟他們搶爸爸的東西。
我剛開始根本不在乎,我一點也不想要那些東西。
我想要的隻是媽媽能對我好一點兒,不要老是對我那麼凶。
可是從福利院出來之後我才發現,媽媽對我那麼凶,是怕我拿不到那些東西,而且她跟我說,要是沒有那些東西,我就找不到她了。
那樣的話,我也保護不了她了。
可之後的我根本無暇顧及這些,我開始跟他們爭奪我剛開始根本不屑一顧的東西。
我再次看見她是在我十七歲生日,我得以喘息,獨自一人到公園裏散步。
隻記得那日秋風蕭瑟,同那年的天氣相似,明明是秋天涼爽的風,卻如同寒冬般吹得人刺骨。
我在她身後,她一點兒也沒有了當年瘦小的模樣,她現在是開朗、自信的。
她穿著米黃色的長袖連衣裙,明明是再平常不過的款式,在她身上卻穿出了另一種感覺,伴著泛黃的樹葉,就好像是一個專門為這個季節而生的。
清冷又透著讓人情不自禁靠近的溫潤。
她雙手捧起地麵上幹枯的落葉,又把它們高高的拋在了半空中,落葉在她頭頂上散落。
她嘴角揚著笑轉了一圈,正叫她同行的朋友拍照。
我心裏有一顆新的種子埋下,生根發芽,替代那裏原本枯死的枝椏。
十八歲後我接手了家裏的公司,擺脫了所有束縛,正式開始為我自己而活。
我花了兩年時間整頓家裏麵事情,如今我終於有時間去收取那棵大樹的果實了。
我找到了你的親生父母,使用了一點不怎麼光明的手段把你帶到了我的身邊。
你把我們之間的一些事情給忘了。
不過沒關係,我會讓你自己想起來的。
你是我的寶貝,寶貝是要護著的,我很愛你,什麼都會順著你,你也很聽話,一點也不會鬧。
但是我總覺得那樣不像你,你應該是要跟以前那樣無憂無慮,開心活潑的。
——
我從醫院走出來。
醫生的話在我耳邊回蕩,我不知道為什麼,那種小女生愛看的古早狗血劇的劇情為什麼會發生在我們身上。
我不知道你經曆了什麼,在你16歲那年,你是被路人發現送進了醫院的。
但是我不明白,我們的事就讓你這麼痛苦嗎?
我們明明很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