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青派曾有一位傑出的神女,二十年前,神女聲退隱江湖,從此下落不明。”元璽開始用一種看似平靜地口吻講起故事。
閻懿愣愣地站著,聽著元璽的故事。
“這位神女,曾是長青派掌門的最佳人選,她武功卓越,善良正直,溫馴和藹,傳聞,她有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美貌,不少修士為她癡迷,甚至一度有人為之瘋魔。”
“她酷愛下雪的冬季,每逢雪天,她總會穿著一身潔白,在雪中翩翩起舞,她有著像雪一般純潔無瑕的靈魂,所以世人尊稱她為——落雪神女。”
“我娘和落雪神女便是摯友,神女有一柄劍從不離身,此劍名喚聆雪,是我娘親手為她打造的……”
“你手裏的,像極了她的聆雪劍。”元璽抬起眼睛看著閻懿,對方似乎在極力隱忍著情緒,眼睛裏有淚水在打轉。
“閻懿,那柄劍,給我看看吧。”元璽還是不願相信,他所敬畏的落雪神女已經死了,他懸著一顆心,與現實做最後的博弈。
閻懿沒有再拒絕,他將剛才的那柄劍召來,捧在手上給元璽看。此劍的劍刃閃著鋒芒,被保養的很好,可那劍身上,赫然就是元璽最不願看到的幾個字——聆雪劍。
元璽懸著的心,終於在這一刻塵埃落定,他就算再怎麼不願相信,也不得不接受落雪神女已經離世的事實。
一柄劍隻認一個主,聆雪劍更是忠誠,一旦認主,甚至連打造它的人都不得觸碰,劍主亡,此劍便會自封,直到前任主人的血親再次啟劍……
閻懿是落雪神女的至親……眾所周知閻懿是鬼王的獨子,然而蘇茂傳回的信息中卻從未出見過鬼後……看起來,神女早已遇害。
元璽看向閻懿的眼神不知不覺中透露出了一絲恨意。那個剛正不阿的落雪神女怎麼可能背叛仙道,她為什麼會和魔族的鬼王育有一子?她肯定是被強迫的……
閻懿突然蹲下去,將臉埋在膝上,顫抖著抽泣,他好像已經在極力壓抑著自己的聲音,可還是發出了嗚咽的哭聲。
他好像真的很傷心,讓元璽的心猛地揪了一下,他的神情一下子軟了下來。
“你為什麼要這麼看我……我害死了我娘,我已經很痛苦了,為什麼連你也要這麼看我!”閻懿帶著哭腔的嗓音,歇斯底裏地嘶吼著,他那過度充盈的情感讓元璽有些不知所措。
元璽靜靜地杵在原地,他突然有些愧疚,他爹教過他,不知全貌不予置評,或許是他膚淺了,他並不知道事情的原委,閻懿所說是他害死了她,又從何談起。
“閻懿,你可以告訴我……”
閻懿卻突然他站了起來,他的語氣變得很平靜,除了那無法掩蓋的哭腔,剛才那個哭的歇斯底裏地人似乎就不是他:“罷了,大不了以後都不要再見了,你好像討厭我了,所以你不會願意聽我解釋的。”
“我想聽……”元璽話都還未說完,一眨眼卻發現那個人已經不見了,隻是瞬息之間,他便像從未來過。
元璽頗有些震驚地看著那人消失的位置,旋即有些落寞:“還是人嗎,這麼快……”
移形瞬影術,本就不是一般人練得來的,元璽本以為自己的速度已經足夠快,他還為此沾沾自喜。可如今一看,他的境界還差的很遠呢……
這閻懿真的不可小覷,他到底還隱藏了幾分實力。
臨淵這邊卻已經亂了套。
將離得意後,愈發的肆意妄為,目中無人。那些曾經效忠閻懿的人,都被他差遣去做了苦力,有些骨子硬的誓死不從,愣是被折磨得沒了半條命,並被關進了地牢。
他的行動效率之高,沒一會功夫,閻懿的侍從就已經被他剔除得幹幹淨淨。
其中有一個名叫蘇茂的人,將離還沒發話,他就已經眼巴巴跑到將離腳下,跪下磕頭,說了一連串阿諛奉承的好話。
將離一言不發,隻是眯著眼睛聽他說,他不說話,那人也不停下來,滔滔不絕地誇讚讓將離覺得好笑。
“這就是閻懿養出來的狗嗎,原來閻懿也是個愛慕虛榮的家夥。”將離嗤笑了一聲。
“將離大人說的是。”蘇茂趕緊應和道。
將離便沾沾自喜地晃了晃尾巴,說道:“好啊,那我暫且放過你,不過,我有一個任務需要交給你……”
將離輕挑漫步地領著蘇茂走進地牢,蘇瓊影緊跟在他的身後。他們一路往地牢深處走去,這座地牢結構猶如迷宮般錯綜複雜,還設有無數道機關和門閘,犯人被關在裏麵,絕無逃脫的可能。
蘇茂身為獄卒,也從未來到過如此深層的地方,這地牢的最底層漆黑一片,沿途狹窄的通道伸手不見五指,將離卻在前麵走的飛快,蘇瓊影隻好點燃了一張符紙照明,才能跟上他的腳步。
他們來到地牢的最深處。這裏隻有一間囚室,將離打開房門,蘇瓊影率先走進去,用照明的符紙引燃了放置在囚室裏的燭台。
待到那昏黃微弱的光照亮這一方空間後,卻讓蘇茂感受到了深深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