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不是總愛叫我‘哥’嗎?隻不過,從來沒想過,為什麼我是這樣子,對吧?”
這不是我說的,要知道這次去找到羽清的時候,他不是也沒把現在的你和當年的假小子聯係在一起麼?更何況我比你小了4歲多,10年前的事情我當時哪兒有什麼判斷力?
“那你在片場第一次遇到羽清的時候,沒發現我的造型實際上和他很像?”
我的嘴“O”得大概可以放下一隻鵝蛋了,瓏瑤的造型像男生這是我一直知道的,我隻是沒想到她竟然這麼多年來,都是在仿著羽清的變化而變化的!
結果,真的,有那麼久了嗎?
他們之間的話題自然不會是瓏瑤點破的,製造緋聞惹媒體瘋狂的主意是羽清出的,當時他找到瓏瑤征求她意見的時候,得到的自然是意想不到的答案。
而羽清大概不太善於表達,他的思維和想法往往是藏在那張撲克臉下,讓人捉摸不透,而瓏瑤的出現卻讓他改變了。
瓏瑤受傷的時候,雙胞胎和羽蝶是第一次聽見了他慌張的叫喊聲,以及抱著瓏瑤奔醫院之類的,大概在那時候,他才發現了自己心裏的真正所想吧。
於是乎,才會有了後來他追著瓏瑤去了河邊,最後把跳河的瓏瑤撈起來的這些事。
其實他們之間沒有誰向誰求婚的過程,隻是羽清的一句話,瓏瑤點頭罷了。
而現在,他們新婚不過一周,卻已經陰陽兩隔了。
我看著瓏瑤的側臉,眉宇間竟然已經過了一份滄桑,而她的神態,更是越發地像羽清了。
我真期望我是看錯了,或者是感覺錯了,這熟悉的瓏瑤,竟然越來越變得陌生起來,她再也不是我曾認識的瓏瑤了。
至於傘骨刀的消息,裴叔的做法很巧妙,不過,這需要人的配合。不要問我配合什麼,因為裴叔需要製造羽清還在世的幻象,這說起來很大膽,很誇張,但是當老爸把文賓達的名片拿出來之後,大家都感覺眼前豁然一亮。
“文賓達在送代坤回來的時候說過,有機會,他想見見你,裴燁。”
“見我?”裴叔冷笑了一下,“他見我,能有什麼用呢?”
“裴叔,見見他又何妨呢?如果他肯幫忙的話,一切問題不是迎刃而解了嗎?”我說。
裴叔沉思了一下,他信不過文賓達這是肯定的,誰讓文賓達老媽是李萬昌的軍師呢,萬一文賓達是個無間道怎麼辦!但是,現在除了他,我想不出來還有誰可以去製造羽清還在世的假象!
“他們倆確實有些相似,但是,他們的年齡相差了9歲,神態、走路的姿勢什麼的肯定都不一樣,就算是遠距離讓媒體去報道,但也總躲不過羽清粉絲的眼睛吧?”
裴叔的擔心是正常的,粉絲的眼睛是雪亮的,尤其是羽清這種優質偶像的瘋狂粉絲,都已經強悍到能撕爛我衣服的程度了,要應付他們比應付李萬昌還困難。
“這簡單。”老爸淡淡地笑了一下,說,“柏先生已經來了消息,羽蝶會過來處理羽清的後事,所以,我們可以請羽蝶幫忙,不是嗎?”
在一個冒牌的“羽清”身旁,同時出現羽清的妻子和妹妹,這無疑是對他身份的最好證明!當天媒體是把沈家大院包圍了個遍,都想采訪這三人,可惜沈家大院的大門壓根就不開,最後經紀人出來說了幾句話,看似輕描淡寫地將傘骨刀的消息透露出去,這目的就達到了。
戴著假發的文賓達和羽清確實很像,當他鬆開瓏瑤的手時,瞬間從模仿的撲克臉變成了他原有的表情。
“你好,裴先生。”
“你好,沈代塔,殺了我眾多手下的無形殺手,你可總算在我麵前露麵了。”
裴叔和文賓達的交談內容是什麼,我不知道。文賓達離開的時候,依舊是對我淡淡的一笑,手裏比劃著什麼。
他比劃著的,是傘骨刀。
我的眉頭皺了一下,他分明是早已猜到傘骨刀的秘密,難道他的目標也會是傘骨刀嗎?
也許現在看來,他當時的笑是多麼的令人恐懼,因為裴叔已經說了,有許多的部下都喪生在他的手下,而他卻至今都還能擁有如此輕鬆與自然的笑容,這不得不令我汗毛倒立。
“裴叔,我們毀掉那膠卷,不就可以了嗎?”
我說。
我已經感覺到了絕望。
也許是因為人的欲望太可怕,所以我才會感覺絕望。盡管我才死裏逃生,才剛剛決定和老爸一起去承擔後續的事情,但是,我依然感覺到絕望,仿佛偌大的一個世界,隻剩下了我一個人,而在我的周圍,是層層泛著死光的刺刀,正密密麻麻對準著我。
而我,隻能深呼吸一口氣,握緊了手中的傘骨刀,就好像當年的沈千樺淡定而從容地抽出傘骨刀,與人決鬥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