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摘了許久,周念慈這才把整個竹筒裝了個大半滿。
考慮到還要留些空餘蓋上桶蓋,她這才停住采摘的動作,卻很有些意猶未盡地看著眼前還滿滿當當掛滿紅、藍兩種果實的灌木叢。
隻不過也不過片刻的功夫,周念慈就笑了。隻見她輕拍打了下自己的頭,很有些嬌俏地嘟起了嘴,喃喃道:“周念慈啊周念慈,什麼時候起,你竟然也貪婪至廝了?一時采摘不完就采摘不完唄,明天、後天不能過來采摘嗎?”
一語畢,周念慈已經拿竹塞子塞住了竹筒,並且極快地從地上站起。
原以為周念慈已經完全想通了,沒料想她臨轉身離開之際還是有些難以割舍般地盯視了灌木叢一會,似乎是在用眼睛標記此處灌木叢的位置,好等到明天的時候,她再過來采摘。
終究還是物欲太強,看不破、也放不下啊。
周念慈一邊回轉身形,一邊頗有些感慨地想。
周念慈重新回到散亂堆放著柴火的地方。
因為這次的柴火實在是有些多,她從家裏帶來的繩索明顯不夠用。周念慈也隻能找到更多的藤條,然後花力氣把它們紮束在一起,然後當成繩子捆綁柴火。即便這樣,還是有些柴火不能捆紮帶走——即便周念慈再不嫌勞累辛苦,她到底還是個嬌弱的小姑娘,沒有那麼多力氣拖得動這許多的柴火。
周念慈隻好先把剩下的柴火捆綁好,然後找到一處隱蔽的地方把它們掩藏起來。或許隻要明天她來得及時,這些柴火就不會被其他砍柴人發現給帶走。
周念慈幾乎是一步三回頭地回到自己早已捆紮好的柴堆前。
她把褡褳小心地在胸前背好,然後把捆紮柴火的藤繩背負在肩上,奮力扯動起藤繩,拖動柴火往前艱難地行走。
如果說之前在劈砍這些柴木時,已經幾乎耗盡周念慈所有的力氣,那麼在拖動這些柴木前行的時候,是再一次地把她的僅有的體力榨幹。
周念慈比以往任何砍柴的時候都要勞累,都要汗如雨下。但即便就是這樣,她還在咬牙堅持著。
在經過之前被自己掩藏起來的柴火時,周念慈隻能徒勞地看了又看,今天她是運不回這些柴火了,隻能等明天再搬運吧!
行走到最後,周念慈幾乎是用挪的,才讓巨大的柴草堆一步一步往前移動。
到了這個時候,周念慈的雙手已經被勒的通紅。如果不是她有先見之明提前把包裹饅頭的布巾纏繞在手上,這會,藤條怕不是早已經陷進了肉裏,磨出了鮮血。
雖然極為辛苦,但周念慈還是憑借著自己超強的意誌力把柴堆拖出了山林,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在又一次奮力拖動木柴之後,周念慈幾乎要精疲力竭,她的身體已經打晃了起來。
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須得好好休息一會!
周念慈深知自己的身體已經到了力竭的邊緣,她再也無法顧及形象,噗的一聲坐在了柴堆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