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片漆黑的深巷裏傳來揮舞皮鞭的聲音,力道也隨聲音一道一道加重,少女身上隻見過去時和正在進行時的皮鞭痕跡,
“叫你出去幹活你又在幹什麼,誰叫你起這麼晚的,不中用的東西你下次再起這麼晚我打死你個沒用的東西。”李傅一邊罵罵咧咧一邊一道一道的甩下手中的皮鞭。
眼前這個身上到處是鞭痕,嘴角流出一點血跡,每根頭發絲都淩亂不堪的少女名叫冬渝,冬渝從小被爺爺李傅和奶奶文秀帶大,爸爸李旭和媽媽冬沅長期在外地工作,每次寄回來的錢都被爺爺奶奶獨吞,爺爺奶奶很是重男輕女,李傅總是會要求冬渝早上五點起來幹活,不能看電視也不能晚起不幹活,不然就是被打的下場。
而每次堂哥來了不一樣,文秀會把家裏所有的最好的東西都給堂哥,會隔兩分鍾輕聲問堂哥冷不冷,會拉著堂哥的手買糖葫蘆,是李傅也終於像一個慈祥的爺爺一般對著堂哥笑,給堂哥悄悄塞錢,這一切冬渝都看在眼裏,那種待遇和眼神是冬渝從來沒見過的也是從來沒體驗過的。
在冬渝的記憶裏,李傅不像爺爺,準確的來說更像一個對自己很不好的人,一不如他意就會被打,不幹活就會被罵的很慘,女孩子吃飯是不能上桌的,也不能挑肉吃,在小的時候冬渝還會反問“為什麼不行”“憑什麼”,可每次反駁的下場都是一頓毒打。
冬渝記得最清楚的是一年冬天,早晨五點要把手放進冰冷刺骨的水全家人的衣服導致第二天自己發了高燒很難受導致沒能起來,李傅發現之後一把把冬渝扯起來了,也沒聽冬渝開口說話就打了一巴掌,那一巴掌很響,那時感覺整張臉都要被打壓下去了,高燒加上劇痛早就讓冬渝沒了知覺,李傅又把冬渝鎖在了門外吹了一天的雪,關門的瞬間李傅還說了一句“賠錢貨。”路過的文秀也隻是冷冷的瞥了一眼嗤笑著離開。
冬渝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忍過來的了,或許是蜷縮在牆角為了減少疼痛咬著虎口咬到見血為止亦或者咬著舌頭強忍劇痛。
今年的雪下的日益的大了,滿院子滿屋頂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仿佛出門一下腳就會深深的沉下去直至窒息。
“小魚,我們明天就回來咯,想不想我呀。”冬沅給李傅打電話給冬渝說。
“真的嗎!”冬渝憔悴的臉上露出了三分欣喜,幅度不大害怕傷口撕裂,激動過度臉上感到一陣灼燒感,原來是眼淚浸濕了臉上的傷口。
這一晚冬渝沒有睡覺,她望著窗外的雪景想象著明天的幸福將至,她想象著暖和的壁爐溫暖自己,喝著熱熱的水,哪怕洗衣服也是溫熱的水,想象著想象著閉上了眼睛。
冬渝早早的醒來幹了所有活讓李傅無可挑剔的時候,冬渝坐在門口望著經過的人,盡管身上的單薄的衣服補了無數個補丁也不會感到寒冷,或許這一刻,冬渝覺得自己是幸福的。
不久,冬沅和李旭回來了,冬渝坐立不安,已經很在壓抑內心的激動,冬沅上來給了冬渝一個大大的擁抱,或許有點太緊壓著傷口了,冬渝說“疼。”冬沅才放下。
長袖遮蓋了冬渝的傷疤,冬沅並沒有發現,臉上的傷疤以為冬渝隻是不知道哪裏摔的隻覺得很嚴重。
冬沅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冬渝的身上,旁邊的文秀和李傅滿眼都是自己的兒子,恨不得含在嘴裏生怕化了,他們看冬沅的眼神就像在說“沒用的東西沒生個男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