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世界
夜晚,廢棄的孤兒院。
老舊的手壓井邊,有人用廢舊的青磚和紅磚鋪墊出大片幹淨的地麵。一個瘦小的身影,坐在小木板凳上,彎著腰在搓洗盆裏的衣服。
半長的頭發遮蓋了眼睛和耳朵,也沒有打理就自然的披散在頭上。露出的胳膊和小腿很細,看上去修長的模樣。
他叫夏末,孤兒。
十年前,孤兒院唯一的院長爺爺離世,僅剩的幾個小孩被分開送到了其他孤兒院。
那會夏末還在上學,放假回來時,隻有被放棄的空蕩蕩的孤兒院。好在南城人文很好,區政府和街道默認夏末可以繼續住在這裏。
一晃多年過去,夏末邊工邊讀,終於考入了本市最好也是全國重點大學,南城大學。
長期的貧困和打工,夏末嚴重發育不良,身高不到170,詳細數據是163.5......不過他很會安慰自己,沒事沒事,163.5約等於165,165約等於170,這樣身高好歹是達標了。
孤兒院有幾間空房子,之前有位小姐姐在這辦了個舞蹈班,可惜學員兩三隻,撐了一年沒撐住倒閉了。
小姐姐閑來無事,就把夏末拉過去當托。最終,夏末學有小成,學員學廢了。
7月初,天氣已經開始炎熱。
孤兒院的房子連成一排,有著長長的走廊。夏末的房間靠著最角落,也是每個夜晚唯一亮著燈的。
房間雖然破舊,但是幹淨整潔。床被衣櫃隔開形成了相對私密的空間,靠窗的位置擺了一台書桌,書籍和文具整齊排放。還有一台櫃子,裏麵放了很多小盒子,全都上了鎖。
夏末借著屋內的燈光坐在院子裏乘涼,他很喜歡夏季。
春為發生夏為長嬴,他是孤兒本就無依無靠,既祈禱自己擁有夏季一樣頑強茂盛的生命,又確認自己無法掌握命運。所以他給自己改了名,叫夏末,收住夏的尾巴,不願人生像秋冬一樣蕭瑟。
孤兒院位置偏僻,夜空繁星看的很清楚。夏夜的星空總有幾顆流星劃過,很神秘也很美。
夜將深,周圍的草叢裏響起蟈蟈還有蛄的鳴聲,更遠的地方傳來此起彼伏的蛙鳴,襯托的夜更加安靜。
一道光劃過星空,在未知遙遠的距離有顆流星消逝,夏末趕忙閉上眼默默許願:【祈禱命運讓我能安康地活著,讓我以後發大財住大房子】
有的人十七八歲還生活在父母的羽翼下快樂逍遙,有的人孤苦無依始終掙紮在活著的邊緣,或許活著就是夏末最執著的追求。
深夜,床上側臥的少年像是做了美夢,嘴角勾起。夜空又是一道流星劃過,遠遠看去像是消逝在孤兒院的屋後。
夢境中,少年飄到了雲層上,在流星劃過的刹那伸手握住了它,它是一道即將消散的光,融進了夏末的手掌,也融進了他的身體靈魂。
“是你抓住了我?”
一個聲音在夏末腦海中響起,他躺在雲端,很是好奇的問道:“你是誰,為何會在我身體裏說話?你說抓住,難道你是剛才的流星?”
“是我,我叫星淚,我是家鄉的人製造的最高科技完整體。”
“家鄉的星球毀滅了,他們隻來得及送出我,卻沒有時間逃離。”
“我穿梭在宇宙中很久很久,很孤獨,很想念他們。”
“謝謝你給了我一個能停留的家。”
星淚的遭遇觸動了夏末,他是孤兒,怎能不懂那種孤獨?小時候他很羨慕班裏的小朋友,他們有父母和爺爺奶奶,他隻是孤兒院遺落的最後一個人,始終一個人。
“你好星淚,如果可以的話,我就是你的親人,你也是我的親人了......”
夏季的夜很短,當天邊的魚肚白升起時,時鍾也隻是到了5點。
老舊的手壓井邊,少年打好了一盆涼水,迅速的澆洗了頭發順帶洗了把臉。井水清涼,洗去夏日早上的燥熱。然後又打了盆水,將早上脫下的衣服洗的幹幹淨淨,才背著掉色的包出門去。
日複一日的打工和省吃儉用,夏末的存款暫時已經夠支付大學的學費,但是他絲毫不敢鬆懈。
記得有一年冬,夏末重感冒,為了省錢就熬著沒吃藥。誰承想越來越嚴重甚至咳出了血,小小的他以為自己要死了跑到醫院嚇得鼻涕眼淚一把。
那次他在醫院住了3天,其實醫生讓他至少再觀察3天他沒同意,3天看病花了好幾千,他心頭都在滴血。
這些年他做過收銀、裝卸、發傳單、跑龍套、擺地攤、cos、跑腿等等,甚至撿過破爛,隻要是能做的基本都做過,他隻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沒有一技之長,想要一個穩定的生計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