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堂的門向來是虛掩著的,人生起病來可不管時間,若醫堂夜晚閉了門,說不準要白白損失掉好幾條鮮活的生命。
張靈靈叩了門,門內立馬響起了悉悉索索的聲音,像是什麼人在朝大門處走來。
來開門的正是三七,三七見了他們二人,訝異道:“張大哥,靈靈,你們二人怎麼這時候來了?”
許是二人臉色實在太差,三七也沒多問,便放了他們二人進屋。
張靈靈隨著陳鳶見過董大夫幾回,因而這才看見董大夫便跪下了,她哭道:“我們二人實在走投無路,才來擾董大夫的清安,董大夫您見多識廣,不知道您可有法子把陳鳶姐救出來?”
董大夫與三七均一愣,問道:“夫人怎麼了?”
張靈靈哭的說不出話,還是張樹沉著臉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經過講清楚。聽了張樹此言,董大夫的臉色也不好看,三七更是年輕氣盛,同張靈靈與張樹一樣把氣憤寫在了臉上。
三七道:“那趙掌櫃平日裏便是個缺斤少兩的,整日裏淨揪著窮苦百姓欺負,又愛巴結著些達官顯貴,因此那人在市井之間的名聲差的很,但奈何他總愛做那達官貴族的狗腿子,因此他混的倒也算風生水起。也不知那人憑著什麼起的家。”
三七話音剛落,張樹便冷著臉道:“還能憑什麼,他不是娶了一個好老婆嗎?”
董大夫撫了撫自己的胡須,道:“現如今也不是沒有辦
法,而且如今明顯的擺在麵前一個辦法,隻是或許這法子能暫時保住她一時的性命,但……或許之後更容易被有心人拿住。這事全憑夫人她自個的本事,雖然我對夫人的醫術頗為信任,甚至覺得夫人的能力與用藥遠超於我,但……這事恐怕就是夫人來了,也要認真對待了。”
張樹還沒說話,張靈靈便道:“能暫且保住陳鳶姐的性命便最好了,能拖一天便是一天嘛,咱們也好想想辦法。再者說了,就算陳鳶姐到時候真的搞不定,我們還能掩護著陳鳶姐逃跑,住到深山老林裏,再不濟就逃向別國,總歸能好好的活著。”
張樹思索了一番,覺得此法子雖然冒險,但如今也隻能這麼做了。畢竟現在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了。
在希望之光再次照到這兩人身上時,三七的臉色卻沉重了下來。他看著他那白發蒼蒼的師父,喃喃道:“師父……真的隻能這樣了嗎?連您都想不出解決之法啊,夫人她還年輕……就算是醫術高明,可閱曆遠遠不及師父你啊。”
董大夫歎了口氣,隨後搖了搖頭,道:“沒辦法,隻能這樣了,我也沒有更好的法子了。我自然不願夫人這顆明珠卷入那幾位的爭鬥中,可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董大夫攏了攏衣衫,交代道:“三七,給張家兩位安排著歇下,你便繼續值夜,我去一趟陌家落腳的地方。
三七張
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麼,卻終究沒有說出口,他低下頭,隻道了一句:“夜裏風大,師父路上小心。”